好湿好紧好多水好爽医生
好湿好紧好多水好爽医生
那天下午，诊室里来了位阿姨，五十来岁，眉头拧成了疙瘩。还没坐下，手就往膝盖上按。“医生啊，我这膝盖里头，真是又酸又胀，感觉里头啊，好湿好紧，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走路都不得劲。可天气一潮，它又像生了锈，动弹起来咯吱响，你说怪不怪？”
我让她把裤腿卷起来，手指轻轻按上去。皮肤有点凉，关节周围摸着确实有些肿胀，皮肉紧绷绷的。她“嘶”地吸了口气，“就这儿，胀得难受，但又说不上多疼，就是别扭。”
“阿姨，您这感觉啊，挺典型的。”我边检查边说，“咱们中医里头，有个说法叫‘湿性黏滞’。这‘湿’啊，就像夏天回南天墙上的水汽，它进了身体，就不爱走，堵在那里。堵在关节，气血过不来，它就发僵发紧，感觉‘好紧’。水湿聚集多了，组织一肿胀，可不就是感觉‘好多水’，沉甸甸的嘛。”
她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感觉！那为啥有时候又觉得有点爽利的时候呢？”
“问得好。”我笑了笑，“您是不是发现，稍微活动开，或者热敷一下，能舒服一阵子？”见她点头，我接着说，“那是因为动则生阳，热气一逼，能把水湿暂时蒸化开一点，气血通一下，瞬间就感觉‘好爽’。但这‘湿’根子没去，就像屋里只开了窗通了会儿风，水汽还在，过会儿啊，又恢复原样了。”
我收回手，坐回椅子上。她这情况，在中医辨证里，属于“寒湿痹阻”的范畴。湿邪黏腻，困住关节，阳气升发不起来。所以治疗的关键，不在于单纯止疼，而在于“祛湿”和“温通”。
“给您打个比方，”我琢磨着怎么说得更明白，“您这关节，就像一台用了很久的机器，润滑油变质了，里面还进了点水汽，零件锈住了，转不动。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硬掰，是先得把旧油、水汽清出来，也就是‘祛湿’。再用温热的法子，慢慢把新油，也就是气血，给引进去，机器才能重新灵活起来。”
我给她开了个方子，思路重在健脾祛湿、温经散寒。茯苓、白术这些，像是干燥剂，慢慢吸掉多余的“水”；桂枝、羌活这类药，好比小太阳，慢慢把寒气驱散，让气血流动起来。另外，特别叮嘱她，别贪凉，晚上可以用温毛巾敷敷关节，白天也要适度活动，就像生锈的门轴，慢慢悠着劲儿转动，总比一直锈着强。
阿姨拿着方子，眉头舒展开一些，“听您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我这腿在‘说’啥了。原来不是光疼才算病，这种别扭的‘湿’和‘紧’，也是身体在喊救命呢。”
她这句话，倒让我心里动了一下。是啊，我们身体发出的信号，远不止“疼痛”一种。那些酸、胀、麻、重、紧，甚至是一闪而过的“爽”，都是它在努力和我们沟通的语言。读懂这些细微的感觉，或许比急着压住某种症状更重要。
后来复诊，阿姨说膝盖那种“好湿好紧”的憋闷感轻多了，虽然还没全好，但走路轻快了不少。看着她轻松了些的背影，我想，医生的工作，有时候就像在翻译，把身体那些含混不清的“感觉”，翻译成我们能理解的“语言”，再一起想办法，把不该有的“湿”与“紧”，慢慢疏导开。这条路，急不得，得顺着身体自己的节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