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公的大龟廷进我身体里

发布时间:2025-12-31 09:16:41 来源:原创内容

翁公的大龟廷进我身体里

那是个老物件了,翁公的龟廷。就搁在他家堂屋那张八仙桌上,乌沉沉的,像个沉默的活物。我打小就认得它,每次去,总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冰凉的,硬实的,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陈年的润。翁公总眯着眼看我摸,不说话,只是笑,笑容里藏着东西,像屋后那口深井。

村里老人都说,这龟廷是翁公的命根子,传了好几辈。说是廷,其实是个镇纸,青玉雕的,年头久了,玉色沁得发黑,龟背上的纹路却清晰得吓人,一道道,深得像刀刻的。龟首微微昂着,眼神空洞,却又仿佛盯着你看。我总觉得,它不单单是个石头。

翁公走的那年,九十叁。人走了,东西留给了我爹。我爹是个粗人,觉得这玩意儿晦气,就随手扔进了我家堆放杂物的偏房。它这一躺,就是十年。直到上个月,老家翻修,我在一堆破瓦罐里又看见了它。灰扑扑的,可一擦,那层幽光又泛了出来。鬼使神差的,我把它带回了城里的书房。

怪事,就从这儿开始了。

先是梦。接连好几个晚上,我都梦见自己在一片黑沉沉的水里浮着,四周静得可怕。水里不冷,反而有种托着你的暖意。然后,就能感觉到一个沉沉的东西,贴着我的背,跟着我一起漂。我看不见,但知道,就是它。那龟廷。梦里不害怕,只觉得踏实,像有了靠山。

再后来,白天也恍惚。写稿子卡壳的时候,手不自觉就摸上它。说来也奇,指尖一碰上那冰凉的玉身,心里头那点焦躁,就跟泼了盆井水似的,慢慢就静了。思路也顺了,笔下的字一个个往外冒,沉得很,也稳得很。我琢磨着,这老物件,怕是真的有点“灵气”。

那天下午,阳光斜斜打进书房,正好照在龟廷上。我盯着它看,看久了,那龟背的纹路好像在动,像水波,一圈圈荡开。忽然就想起翁公的话,他以前摸着我的头,含糊说过一句:“人啊,心里头得压点有分量的东西,才沉得下去,才走得远。”那时候不懂,现在摸着这龟廷,咂摸着这句话,心里头猛地一颤。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这龟廷,它哪儿是进到我身体里啊。它是带着翁公那辈人的东西,带着那种沉静、稳当、经过年月打磨的魂儿,慢慢“浸”到我的日子里来了。它压着我的毛躁,稳着我的心神。这“大龟廷”,它沉甸甸的,不是负担,倒成了我脚下的一块“压舱石”。风浪来了,船晃得厉害,可有了这分量在底下,你就知道,翻不了。

如今它就在我书桌角上,不言不语的。烦了累了,我就看看它。看它那副历经风雨、却依旧昂着头的模样。这老物件不说话,可它给你的那股“静气”,比什么道理都管用。它就在那儿,告诉你,别飘着,沉下来。日子得慢慢过,路得稳稳走。这大概就是老辈人留下的,最朴素的“智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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