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同学让我怀孕了
我儿子同学让我怀孕了
这事儿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荒唐。那天下午,我正收拾着儿子小杰房间里的旧课本,手机突然嗡嗡震了两下。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短短一行字:“阿姨,我是陈浩。有件对于小杰的急事,必须当面跟您说。能见一面吗?”陈浩?我记得他,小杰高中时的同桌,挺安静的一个男孩,去年考上大学去了外地。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了“好”。我们约在小区附近的茶馆。他比印象里瘦了些,黑眼圈挺重,手里紧紧攥着个牛皮纸袋。寒暄没两句,他把纸袋推到我面前,声音压得低低的:“阿姨,您先看看这个。”
我疑惑地打开,抽出一沓文件。最上面是几张产检报告,姓名栏赫然写着我闺蜜林芳的名字,孕周显示已经二十四周。我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这是……林芳怀孕了?她离婚都叁年了,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话没说完,我瞥见了下一张纸——一份男方信息的复印件。当那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份证号码,还有名字,撞进我眼睛里的时候,我整个人像被扔进了冰窟窿,指尖瞬间就麻了。那是我丈夫,李建国。
茶馆里的背景音乐好像突然被抽走了,周围一切都静得可怕。我耳朵里嗡嗡响,只看见陈浩的嘴在动,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水底冒上来:“林姨……是我妈。她一直不让我说。可孩子一天天大了,我爸……就是您先生,他躲着不露面。我妈整天哭,我实在没办法了……”
原来,“我儿子同学让我怀孕了”,是这个意思。不是我,是我儿子的同学,陈浩,他的妈妈,因为我丈夫,怀孕了。这绕口令一样的事实,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一下一下割着我的神经。小杰知道吗?他每次开心地喊“林阿姨”,拉着陈浩打游戏的时候,知不知道他爸爸在做什么?
那晚,我把报告摊在丈夫面前。他脸上的惊慌、辩解、到最后颓然瘫坐的沉默,比任何怒吼都更刺痛人。他承认了,断断续续的,说是一次酒后的糊涂,后来就甩不掉了。他说没想过要破坏家庭,语气苍白得像张废纸。我听着,忽然想起上个月,我说腰疼,他敷衍地让我多休息,转身却给林芳的微信步数点了赞。原来,那些我心生疑虑的碎片,早就拼出了另一幅图景。
我没有立刻爆发。把自己关在卧室两天,想了很多。想我和李建国白手起家的这些年,想小杰明年就要高考,想那个还没出世就卷进这场混乱的孩子。愤怒之后,是一种更深的疲惫和悲哀。林芳曾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们一起吐槽家长里短,互相安慰。这份信任,如今成了最锋利的情感背叛的刀子,把我们叁个成年人的生活,划得面目全非。
我约了林芳。她憔悴得厉害,肚子已经显形。没有预想中的撕扯,我们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一道巨大的、名叫李建国的深渊。她哭,我也没忍住。她说对不起,但眼神里也有对我丈夫的恨,和对自己未来的茫然。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们两个女人,或许都是这场家庭风暴里的受害者,被同一个男人的自私,推到了这般狼狈的境地。
小杰还是察觉了。青春期的孩子敏感得像雷达。他红着眼睛问我:“妈,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抱住他,喉咙发紧,只说:“妈妈在。有些事情很复杂,但跟你没关系,你是妈妈最重要的。”我得为他撑住这个家,至少,撑住他能安心备考的这片天。
现在,事情还没完。李建国想回头,忏悔书摆了一抽屉。林芳那边,要一个说法。律师朋友跟我谈了很多,对于财产,对于抚养权。每一步都走得沉重。但奇怪的是,最初的剧痛过去后,心里反倒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我知道,无论最终选择原谅还是离开,我的人生课题,已经变成了如何在废墟上,重新建立起自己和孩子的生活秩序。这场风暴卷走了一些东西,或许,也让我看清了另一些东西。路还长,我得一步一步,踏稳了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