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打扑克又疼又响的声音
在床上打扑克又疼又响的声音
老王最近有点烦,烦得他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倒不是工作上的事儿,也不是家里有啥矛盾,而是楼上新搬来的邻居。这对小夫妻,嘿,那叫一个精力旺盛。每晚一到十一点半,准点儿开始他们的“夜间活动”——在床上打扑克。
你可能会说,打扑克嘛,娱乐活动,有啥好烦的?哎,您可不知道他们家这扑克打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那声音,怎么说呢?先是“哗啦啦”一阵脆响,估摸着是洗牌,牌摔在床垫上,闷闷的“嘭嘭”声,听着都替那床板觉得疼。紧接着就是出牌,“啪!”一声,又脆又亮,感觉牌都要给拍碎了。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声欢呼或者懊恼的叫喊,穿透楼板,直往老王耳朵里钻。
这“啪、嘭、哗啦”的动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显得格外刺耳。老王是个习惯早睡的人,被这么一折腾,睡意全无。他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心里头那叫一个纳闷:这得是多大的劲儿啊?这扑克牌跟你们有仇还是怎么的?床垫子受得了吗?关键是,天天这么打,不腻吗?
邻里关系这个词儿,开始在他脑子里打转。以前住老小区,邻居都是几十年的老相识,互相知根知底,有个啥动静,打个招呼也就完了。现在这商品房,门一关,谁认识谁啊?他琢磨着,是不是该上去提个醒?可这话怎么开口呢?难道敲开门,笑着说:“您二位扑克打得真好,就是声儿有点大,牌有点疼?”这不成找茬儿了吗?老王是个脸皮薄的人,心里纠结成了一团麻。
就这么忍了小半个月,老王眼圈都黑了。他决定采取点“温和”的措施。先是尝试戴耳塞,可那“啪”的巨响,耳塞也挡不住,更像闷雷了。他又试着在睡前听听轻音乐,可音乐声和楼上的“牌局交响乐”混在一起,更怪异了。这事儿都快成他一块心病了。
转折点在一个周末的上午。老王在楼道里碰见了楼上的小伙子,正哼着歌下楼扔垃圾。小伙子挺客气,主动打了招呼。老王心一横,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就挤出一个笑容,用尽量随意的口气说:“小伙子,晚上……挺有雅兴啊,常打扑克?”
小伙子一愣,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哎呀,大哥,是不是吵着您了?真对不住!我俩最近迷上玩‘拉火车’,就是那种拍牌的游戏,我媳妇儿非要赢,我俩就较上劲了,手上没轻没重的……”
老王一听,恍然大悟,心里那点怨气忽然就消了一大半。原来不是别的,就是简单的游戏较劲。他摆摆手:“理解理解,年轻嘛。就是咱这楼板不太隔音,那‘啪啪’的声音,晚上听着特别清楚……”
“明白明白!”小伙子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们今天就去买块厚点的毯子,垫在下面打。再不行,我们以后早点,或者去客厅茶几上打。真是抱歉啊大哥!”
这场对话,比老王想象中顺利太多。他忽然觉得,有效沟通其实没那么难,难的是自己心里预设的那道墙。有时候,我们被一些声音困扰,不自觉地在脑子里演绎出各种复杂的剧情,赋予了它太多想象,反而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了。
当天晚上,熟悉的“战斗”声果然没在十一点半响起。老王睡了个久违的好觉。第二天晚上,隐约还是能听到一点动静,但声音闷了很多,像是隔着一层什么,而且结束得也早了。老王知道,那是厚毯子起了作用。
现在,老王偶尔还能听到楼上传来隐约的、闷闷的拍牌声和笑声,但他不再觉得烦躁了。他甚至觉得,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鲜活的生活气儿。他琢磨着,这居家过日子,谁家没点响动呢?互相体谅一下,给个提醒,多点理解,这日子也就过得去了。关键啊,别自个儿在心里瞎琢磨,把“啪啪”的打牌声,想象成别的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想到这儿,老王自己都乐了,翻了个身,踏实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