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酒泉站后街的小胡同
酒泉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
酒泉站后街的小胡同,就是那种你一走进去,时间就慢下来的地方。火车站前广场上还响着广播声,拉着行李箱的旅客匆匆走过,可只要绕过车站大楼,往北走二百米,钻进那条叁米来宽的巷子,仿佛突然按下了静音键。青砖墙头爬着牵牛花,墙角摞着几只破陶盆,有个穿汗衫的大爷正不紧不慢地修着自行车链条。
“老张,今儿没出车啊?”巷口粮油店的老板娘探出头打招呼。修车的大爷头也不抬:“车斗松了,紧一紧。”他脚边趴着的黄狗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我站在巷口看得入神,这种家常的对话,比什么风景都让人踏实。
往里走,阳光从两侧屋檐的缝隙漏下来,在石板路上切出明明暗暗的光带。巷子其实不深,统共就住着二十几户人家,但每扇木门后面都藏着故事。第叁家院墙里探出枣树枝桠,青枣子结得密密匝匝;第五家门楣上还留着“光荣之家”的牌匾,红漆有些剥落了。
最让我驻足的是一家裁缝铺。铺面很小,墙上挂满布料,老式缝纫机踩得咯噔咯噔响。王师傅在这里做了四十年裁缝,他说以前这条巷子可热闹了,站台上工作的、铁路家属院的都爱来他这儿改制服。“现在年轻人都在网上买现成的喽。”他推推老花镜,手里的划粉在布料上走了条流畅的弧线。
正聊着,隔壁传来滋啦的炒菜声,葱花爆香的味儿飘过来。是刘姨在准备晚饭了,她家的臊子面在整个片区都出名。她说巷子口那家便利店,十年前还是个报刊亭,卖火车时刻表和《故事会》。
暮色渐渐漫上来,有人家开始亮灯。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把晾衣绳上挂着的衬衫照成剪影。我突然想,这些看似普通的日常,其实都在悄悄改变。就像酒泉站后街的小胡同,明年可能要旧城改造,这些青砖灰瓦不知还能留存多久。
走出巷子时,火车站的大钟正好敲响六点。回头望去,炊烟袅袅升起,飘向更远的天空。这条藏在城市褶皱里的小巷,用它自己的节奏呼吸着,不慌不忙地过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