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征服了朋友的麻麻
我征服了朋友的麻麻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上周末,我去死党小陈家打游戏,本来约好鏖战通宵,结果他临时被公司一个电话叫去加班。客厅里就剩我和他妈妈,大眼瞪小眼,空气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秒针在跳。
我硬着头皮坐在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阿姨倒是客气,给我倒了杯茶,然后就坐在斜对面的单人沙发里,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台。我知道,小陈常念叨,说他妈觉得我们这群朋友“不太稳重”,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尤其是对我,印象大概就是那个“总来家里蹭饭、声音还特大”的小子。
茶喝了一半,我琢磨着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得找点话。眼神一瞟,看见阳台那边摆了好几盆花,其中一盆栀子,叶子有点发蔫,花苞也耷拉着。“阿姨,”我指了指,“这栀子是不是最近浇水有点多?根怕闷着。”
她有点意外,转过头看我:“你也懂这个?我按说明养的,天天浇呢。”
“巧了,我外婆以前在老家有个小院子,我寒暑假老去,跟她学了点皮毛。”我起身走过去,小心摸了摸土,“您看,这土还湿漉漉的,现在天气不算太热,可以晾一晾。栀子喜酸,偶尔浇点稀释的淘米水,比啥肥料都强。”
这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我们从栀子聊到月季,又从月季聊到她老家乡下的菜园子。我发现,当我不再是那个“毛躁的小王”,而是一个也能听她讲讲泥土、光照和修剪的年轻人时,她的话明显多了起来,眼神也亮了些。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说到了做菜。阿姨抱怨说小陈总嫌她做的红烧肉油腻,吃不了几块。我挠挠头:“阿姨,我有个歪招,不知道行不行。我试过在炖的时候加一小块山楂干,肉更容易软烂,还能解点腻,吃着更香。”
她将信将疑。我一看时间还早,胆子也大了点:“要不……我斗胆帮您打打下手?今晚咱就试试?”她笑了,说好。那顿晚饭,我们就在厨房里忙活。我负责洗切剥蒜,听着指挥,偶尔冒出一两个从美食视频里看来的小窍门。油烟机嗡嗡响,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那种拘谨感不知不觉就没了。
饭桌上,那盘红烧肉果然被一扫而光,小陈他爸直夸今天这肉味道特别正。阿姨没说话,但笑着给我夹了一大筷子菜。
等到小陈顶着黑眼圈回来,看到的场景是:我正和他爸在茶几上摆开棋盘“厮杀”,他妈在一边看着,还给我递了个橘子。“妈,你们这……”小陈一脸懵。阿姨站起来,轻描淡写地说:“哦,小王陪我聊了半天养花,晚上还帮了厨。你这朋友,挺靠谱的。”她特意把“靠谱”两个字,说得慢而清晰。
小陈看我的眼神,像见了鬼。回去的路上,我心里那叫一个舒坦。这种“征服”不是战胜,更像是一种小心翼翼的靠近和笨拙的沟通。我发现,长辈们要的或许很简单,不是你能说多漂亮的话,而是你愿意走进他们的世界,哪怕只是蹲下来看看他们的花,或者认认真真听他们讲一道菜的做法。那种被晚辈真诚看见和尊重的感觉,大概就是最好的“通关密码”。
后来小陈告诉我,他妈现在念叨我的次数比念叨他还多,总说“那孩子心挺细,实在”。我知道,那天我赢得的不是一场胜利,而是一份挺珍贵的信任和认可。这感觉,比游戏通关可带劲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