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子灌满子宫黄色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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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蹲在报刊亭旁边,嘴里叼着半截烟,眼睛盯着地上那张被踩脏的宣传单。红底黑字印得扎眼,标题就是这九个字。他啐了口唾沫,用鞋尖碾了碾,纸上的字迹糊成一团。
“这都什么玩意儿。”他嘟囔着站起身,膝盖咔吧响了一声。巷子口的风卷着灰尘扑过来,迷得人睁不开眼。这世道,有些东西就像这风里的沙子,无孔不入。
印刷厂后头那间小仓库里,堆着成捆的非法出版物。李瘸子正蹲在门口记账,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有人从摩托车上卸下几捆书,封面用牛皮纸包着,拆开一角,露出来的画面和标题让人眼皮直跳。
“这趟能挣多少?”卸货的年轻人抹了把汗。
李瘸子头也不抬:“够你娶半个媳妇。”他顿了顿笔,“城里那些打工的,工地上的,就爱看这个。累了一天,谁还想看正经书?”
年轻人讪笑着,抽出本翻了两页。纸糙得割手,油墨味儿冲鼻子。那些露骨的描写连成片,字挤着字,像一锅煮烂的粥。他忽然觉得没意思,把书扔回捆里。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写这些东西的人,可能就住在隔壁小区。老王今年四十七,下岗后在超市理货,晚上趴在缝纫机上写稿子。妻子在隔壁房间咳嗽,一声接一声。他盯着屏幕上那些自己编出来的情节,手指悬在键盘上,半天敲不下一个字。
“得加点料,”他自言自语,“不然编辑不给过。”可加什么呢?他想起年轻时读《红楼梦》,读《围城》,那些欲说还休的段落,反而让人心里痒痒的。现在不行,现在要直白,要粗暴,要像一记闷棍。
读者到底想看什么?老王点起根便宜烟。也许不是那些器官和动作,是寂寞。是深夜流水线上重复同一个动作的寂寞,是夫妻分居两地的寂寞,是挤在八人间宿舍里听见别人鼾声的寂寞。那些夸张的描写,不过是给寂寞裹了层糖衣——还是劣质糖精做的。
印刷机在夜里轰隆隆地响。纸页翻飞,油墨味道弥漫在潮湿的空气里。装订工是几个四十来岁的女工,手指麻利地折页、穿线。她们不识字,但看得懂图。有时候会红着脸啐一口,有时候又偷偷多看两眼。
“俺家那口子,”胖婶一边压线一边说,“要是能有这书上十分之一的劲儿……”
话没说完,女工们笑作一团。笑声在机器的噪音里显得很薄,很快就被淹没了。她们手里经过成千上万本这样的书,流向夜市的地摊,流向长途车站的背包,流向建筑工地的铁皮棚。
扫黄打非的标语贴满了社区宣传栏。偶尔有行动,收缴来的书堆成小山,浇上汽油,一把火烧得黑烟滚滚。可过不了几个月,新的版本又会冒出来,换个书名,换个封面,内容还是差不多的配方。
老张最终没捡那张宣传单。他转身走进巷子深处,听见有户人家在放电视剧,声音开得很大。男女主角正在说些文绉绉的情话,背景音乐煽情得很。他站住听了一会儿,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夜色完全沉下来的时候,那些书开始它们的旅程。被塞进编织袋,绑在摩托车后座,运往需要它们的地方。有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翻开书页,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纸张。窗外是陌生的城市灯火,窗内是一个个用文字搭建的、短暂而炽热的梦。
而在这个梦的源头,老王终于敲完了今天的字数。他保存文档,关上电脑。屏幕黑下去的瞬间,映出一张疲惫的中年人的脸。妻子还在咳嗽,他该去倒杯热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