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呦呦一区二区

发布时间:2025-12-31 03:05:26 来源:原创内容

色呦呦一区二区

前阵子路过老城区,看到墙上用红漆刷着大大的“拆”字,旁边却还贴着褪了色的旧广告,花花绿绿的。我突然就想起“一区二区”这个说法了。这词儿啊,现在年轻人可能不太熟,但搁在以前,特别是那些老厂矿大院、单位宿舍,那可是生活里天天挂嘴边的地理坐标。

“一区”往往是先建起来的,房子规整,道路也宽,住的多是些老资格。那会儿要是谁家孩子说“我住一区”,语气里都带着点儿说不出的底气。路边的梧桐树年头久了,枝叶能遮住半边天。夏天的傍晚,树下全是摇着蒲扇下棋聊天的老人,空气里飘着饭菜香和淡淡的煤烟味。

后来人多了,地方不够住,就往外扩,建起了“二区”。这二区的房子,格局就紧凑多了,楼也显得新一些,没那么多的绿荫。住进来的多是年轻家庭,孩子扎堆,热闹是热闹,但总觉得少了点一区那种沉稳的劲儿。两个区就隔着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却像隔着点什么。

我有个表舅,以前就住二区。他总念叨,说一区那帮老家伙,去厂里澡堂子都赶早,把热水用得差不多了。这话当然是玩笑,但你能听出来,那种微妙的、区域划分带来的生活差异感,是真切存在的。一区二区,不光是门牌号不同,它连着供水供电的时间、菜市场的位置、甚至孩子上学的路线,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种空间划分特别有意思。它不像现在的商品房小区,叫什么“巴黎豪庭”、“翡翠半岛”,听着洋气却虚得很。“一区二区”这名字,土是土了点,但直白,准确,带着一种计划时代的烙印,有种笨拙的秩序感。它把人和人的生活,用最直接的方式进行了空间定位。

如今呢,老区改造,推土机一响,什么一区二区的围墙隔阂,全都平了。以前为争个晾衣地盘能拌嘴半天的老邻居,现在一起搬进了崭新的回迁高楼里,坐着同样的电梯,去同一个超市买菜。地理上的界限抹平了,可人心里那些对于“我们区”和“他们区”的记忆碎片,偶尔还是会冒出来。

上次回去,遇见表舅,他站在崭新的小区花园里,手指着大概的方向跟我说:“瞧见没,咱家现在这楼的位置,差不多就是以前二区小卖部那儿。”你看,他定位的方式,还是绕不开“二区”这个老坐标。新的地图已经铺开,但旧的参照系,还刻在脑子里。这种生活记忆,比砖瓦水泥要顽固得多。

所以啊,别看“一区二区”这词好像过时了,它背后藏着的,是咱们普通人过日子的一种根。它对于地盘,对于社群,对于那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密与摩擦。现在城市越来越大,小区越建越漂亮,邻居却可能几年打不了一个照面。有时候反而会怀念那种简单甚至有点局促的划分,至少你知道你的“区域”在哪,你的烟火气,和谁连着。

那些喊着“色呦呦”的旧广告终会被铲掉,刷着“拆”字的墙壁也会倒下。但走在崭新宽阔的马路上,脚下踩着的,或许正是当年区分一区和二区的那条模糊的界沟。时代推着人往前走,住进了更好的房子,可对于“归属”的那点念想,却总是慢半拍,还留在旧坐标里,需要一点点地搬迁。这大概就是生活吧,总得带着点过去的尘土,才能在新的地方,踏实地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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