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门附近200块钱的爱情,相近的价位情感故事
镇口那家奶茶店
阿明把摩托车停在榕树底下,摘了头盔,头发被压得扁扁的。他隔着玻璃窗就看见小梅了,她坐在老位置,面前摆着那杯永远喝不完的珍珠奶茶。今天发工资,他揣着刚取的两百块,心里有点踏实,又有点说不清的慌。
他推门进去,风铃叮当一响。小梅抬起头,没说话,只是把对面那杯早就点好的柠檬水往他那边推了推。杯壁上挂满水珠,看着就凉快。
“今天发薪了。”阿明坐下,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折得方方正正的钞票,放在桌上,“喏,说好的。”
小梅看着那张浅蓝色的纸币,眼神飘了一下,伸手拿过来,很快塞进自己的小包里。拉链拉上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场景每月一回,都快成固定节目了。他们是在厂里认识的,后来小梅家里出事急用钱,阿明就开始这么帮衬她。不多,每月两百,说是借,可谁也没提过还。
“你吃晚饭没?”小梅问,声音轻轻的。
“还没。一会儿去后面巷子吃碗云吞面?”
她点点头。两人之间又安静下来。店里的音乐声,隔壁桌学生的笑闹声,反而让这安静显得更沉了。阿明有时候会想,这两百块,在他们之间到底算个啥呢?是情分,是负担,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连结?
这让我想起老陈。他在工业区边上开了个小小的五金铺子。隔壁发廊的洗头妹阿芳,隔叁差五就来买个水龙头,或者几颗螺丝。每次都挑快下班的时候,磨磨蹭蹭地挑,挑完了就站在门口跟老陈聊几句。
有一天,阿红眼睛红红的来了,说热水器坏了,房东不管。老陈没多说,收拾了工具就去她租的房子给修好了。没收钱。后来阿芳还是常来,但不再只买小东西了。有一次她抱来个电饭锅,说不会修;还有一次拎来一双有点开胶的皮鞋。
老陈都笑眯眯地接过来,能修的就修,修不了的就放那儿。他从不多问,阿芳也不多解释。那种默契,就像江门初夏傍晚的风,温温的,带着点黏稠的湿度。
阿明和小梅到底还是去了那家云吞面店。店面很小,就四五张桌子。他们并排坐在靠墙的长凳上,胳膊偶尔会碰到一起。热气腾腾的面端上来,阿明习惯性地把自己碗里的两颗鲜虾云吞夹到小梅碗里。小梅没推辞,低头小口吃着。
这顿饭花了二十八块。回去的路上,小梅破天荒地主动拉住了阿明的手。她的手心有点潮,微微发着抖。阿明心里猛地一跳,没敢动,就那么由她拉着。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水泥地上晃晃悠悠的。
也许情感这东西,在特定的环境里,就会呈现出特定的形态。在江门这样不算大但也绝不偏僻的地方,生活有它自己的节奏和价格。两百块,不多不少,刚够支付一份小心翼翼的关怀,或者说,是一段不知道该怎样命名的关系的租金。
走到小梅租住的巷子口,她松开手,低声说了句“我上去了”,就转身走进那片昏暗里。阿明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这才慢慢往回走。那张浅蓝色的钞票已经不在他口袋里了,但他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更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