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在办公室被狂躁

发布时间:2025-12-30 16:58:59 来源:原创内容

护士在办公室被狂躁

李姐推开护士站的门,手里还攥着刚换下来的输液瓶。办公室里气氛有点不对,静得能听见墙上钟表的秒针在走。往常这个时候,小王护士总会念叨两句午饭吃什么,今天却见她低着头,手指紧紧抠着记录本的边角,眼圈有点红。

“怎么了这是?”李姐放下东西,轻声问。小王没抬头,只是把桌上的一张纸往李姐那边推了推。那是一份投诉单,字迹潦草,言语激烈,通篇充斥着“你们会不会干活”、“耽误病情谁负责”这样的字眼,落款是早上36床那位家属。李姐记得那位大哥,从入院起眉头就没舒展过,问话像审讯,稍有延迟就拍桌子。

“早上他父亲输液,滴速我按医嘱调好的。老爷子自己悄悄调快了,有点不适,家属进来一看就炸了。”小王的声音闷闷的,“在走廊里就吼起来,说我们护士不负责任,非要拉我来办公室‘理论’。那哪是理论啊……”她顿了顿,吸了下鼻子,“拍桌子,指着我鼻子骂,声音大得整层楼都能听见。我说我们可以调监控,看看是不是老爷子自己动的,他更火了,说我们推卸‘护理责任’。”

“护理责任”这四个字,此刻像石头一样压在人心上。李姐拉了把椅子坐下,没急着安慰。她在这行干了二十年,太知道这种“办公室里的狂躁”了。那不是突如其来的风暴,更像是病患家属心里那口高压锅,盖子被恐惧、焦虑和无助顶得砰砰响,最后,往往在最直接接触他们的护士面前,“嘭”地一声炸开。

医院是个特殊的地方,这里满是等待的煎熬和对未知的恐惧。家属把亲人的安危系在医生护士身上,一根弦绷得太紧,稍微一点不如意——可能是等待时间稍长,可能是解释没完全听懂,甚至可能只是他们自己心里太憋闷——那根弦就容易断。而护士站、医生办公室,这些代表着“权威”和“解决问题的地方”,就成了情绪倾倒的出口。

“后来呢?”李姐问。“后来护士长来了,把他请到医患沟通室,慢慢说。监控也看了,他情绪才平复些,但投诉单还是坚持要写。”小王擦了擦眼睛,“李姐,我就是觉得……憋屈。我们错了吗?尽心尽力在做,为什么换不来一点基本的尊重和理解?”

这个问题,李姐也问过自己无数遍。她想起自己年轻时,也被一位焦虑的产妇家属吼过,当时委屈得躲在库房掉眼泪。但现在她明白了,那种“狂躁”,很多时候真的不是冲着护士这个人来的。它是一种失控的情绪转移,是面对疾病无力感的扭曲发泄。当然,这绝不意味着护士就该成为情绪的沙包。

“我们没错。”李姐拍拍小王的肩膀,“但咱们这份工作,‘职业防护’可不只是防病毒、防锐器伤。防这种语言和情绪的暴力,也是顶要紧的‘防护’。”她指了指投诉单,“流程我们走了,监控证据我们有了,你的处理完全符合规范。这就是我们的‘盾牌’。心里难受我懂,但别把他的焦虑,变成你的内伤。”

正说着,护士长回来了,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但眼神平静。“小王,事情处理完了。家属后来也道了歉,说是自己太着急,担心老爷子,压力太大。”她看向两位护士,“我跟他说了,关心则乱,我们理解,但沟通的方式很重要。我们也重申了,任何问题都可以通过正常渠道反映,对护士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可能影响其他患者和‘护理责任’的落实。”

护士长的话,既肯定了规范流程的重要性,也点出了问题的根源——那种在疾病阴影下被放大的焦虑。她安排小王下午稍微休息一下,调整状态。李姐则要接着去巡房,包括36床。

走进病房,那位大哥正给老爷子擦手,动作有点笨拙,但很轻。看见李姐,他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李姐也没多说什么,像往常一样,仔细查看了老爷子的情况,调了调输液管,轻声嘱咐了两句注意事项。离开时,她听见那位大哥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回到办公室,小王情绪好了些,正整理下午的药品。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有些凌乱的办公桌上,把那片刚刚被阴霾笼罩的空间,染上了些许暖色。冲突似乎过去了,但李姐知道,在这个充满压力的环境里,类似的“办公室狂躁”可能明天,下周,还会以不同的形式出现。

这不仅仅是某个家属或某位护士的问题。它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医疗体系中长期被忽视的情绪暗流。患者的恐惧,家属的焦虑,医护的压力,都在这个空间里交织、碰撞。而护士,往往首当其冲。建立更畅通的沟通渠道,提供更及时的心理支持,让“职业防护”的涵义更丰满,或许才是那剂能慢慢平息无名之火的良药。路还长,但每一步理解和规范的建立,都是在加固那面抵御无形伤害的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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