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鸟如蘑菇937
原鸟如蘑菇937
我头一回听说“原鸟如蘑菇937”这个怪词儿，是在一个老旧的论坛角落里。发帖人没头没尾地写了这么一句，像随手丢下的石子，没激起半点水花。可这七个字偏偏就硌在我脑子里了，甩都甩不掉。原鸟？是始祖鸟那种古生物吗？蘑菇我知道，937呢？是编号，还是什么密码？它们仨凑一块儿，能是个啥？
这感觉，就像你在抽屉底翻出一张没写名字的老照片，里面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你，你却怎么也想不起他是谁。心里头痒痒的，非得弄个明白不可。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琢磨，闲着没事就在脑子里把这几个词颠来倒去地排列组合。有时候觉得它像个生锈的钥匙，能打开某扇被遗忘的门；有时候又觉得，它或许根本就是个随口胡诌的玩意儿，没啥实际意义。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越是没答案，越是想找答案。我甚至想，这会不会是某个小众游戏里的隐藏道具，或是某篇冷门科幻小说里的核心设定？这种不确定的猜测过程，本身就像一场小小的冒险。你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但就是被一股好奇心推着，想往前探探头。
说来也怪，自从心里装了这事儿，我看东西的角度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路过街边一片没人管的荒草地，我会下意识地瞅瞅，会不会有长得像鸟的蘑菇？听到个陌生的编号，耳朵也会立刻竖起来。这词组像给我戴了副特别的眼镜，滤掉些寻常风景，专门去捕捉那些看似毫无关联、却又隐隐有些古怪的碎片。
后来有一次，我在图书馆翻一本很厚的、对于民间俚语的老书。书页都黄了，散发着一股陈年的纸张味道。我不是特意去找“原鸟如蘑菇937”的，早就没抱那个指望了。我只是漫无目的地翻着。就在我快要合上书的时候，眼角瞥到一行小字注解，说的是有些地方的老话，会用“蘑菇”来形容那种蹲着不动、蜷缩着的人或物。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原鸟”呢？最初的、笨拙的、还未学会飞翔的雏鸟吗？如果一只最初的、稚嫩的鸟，像蘑菇一样静静地蜷伏在某个地方，937……会不会只是一个偶然的、随机的数字标记，像我们小时候在树干上刻下的、只为让自己记得的痕迹？这个解释未必对，更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就在那个瞬间，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灰扑扑的角落，一个懵懂而原始的东西，正安静地等待着什么，或者只是单纯地存在着，身上落满了时间的灰尘，还有个无人能解的号码。
我好像没那么执着于找到那个“标准答案”了。这个词组带给我的，早就不是谜底本身了。它更像一个引子，让我重新打量起那些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无意义”的细节。我们习惯了追逐清晰的目标和确切的解释，却很少愿意为一种纯粹的、没来由的“感觉”或“意象”停留。这种无目的的联想和沉浸，本身就像一种思维上的深呼吸。
所以，“原鸟如蘑菇937”到底是什么？对我而言，它最终变成了一个私人意义上的小小符号。代表着一种悬而未决的好奇，一种对神秘感的笨拙触碰，还有那么一点点，在过分清晰的世界里，对自己保留一片模糊地带的权利。它没什么用，但想起来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的某个角落，还藏着一点未曾被完全规训的、原初的趣味。这大概就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