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乡附近300块钱的爱情,近郊叁百元的感情事
老王把电动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叁点，离接孩子放学还早。他划拉着屏幕，那条“新乡附近300块钱的爱情”的广告又弹了出来。
巷子深处的出租屋十平米不到，墙皮掉得跟鱼鳞似的。女人正对着镜子涂口红，听见门响头也不回：“叁百，先放桌上。”
老王在床沿坐下，盯着瓷砖裂缝发愣。上个月工厂裁员，他这把年纪再找工作比登天还难。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已经半个月没接他电话。
叁百块能买什么
“大哥有心事？”女人突然问。老王一惊，支支吾吾说没有。“来这儿的人都有心事。”她继续描眉毛，“西郊菜市场的猪肉十五一斤，叁百块够买二十斤。南边澡堂搓澡叁十，能搓十回。”
老王的手机震了下，是房东催租。他盯着屏幕上那个“新乡附近300块钱的爱情”的广告，忽然笑出声。这年头，叁百块连件像样的羽绒服都买不着，却能在这间漏风的屋子里，买到半小时的温存。
女人放下眉笔，从抽屉里拿出针线盒：“衣服脱了，扣子要掉。”老王愣愣地照做。她缝扣子的手法很熟练，就像他媳妇当年那样。线头在指间穿梭，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我儿子...跟你差不多高。”老王突然说。女人手停了停，又继续缝：“读大学了吧？真好。”针尖穿过扣眼，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窗外飘来烤红薯的香气，老王想起儿子小时候总缠着他买红薯。
手机又震，这次是儿子发来的：“爸，妈让你打生活费。”后面跟着银行卡号。老王把屏幕按灭，感觉有东西堵在喉咙。
针脚密密的下午
女人咬断线头，把衬衫递回来：“好了。”老王摸出皱巴巴的叁张钞票，她抽走两张：“扣子算送的。”见他愣着，她指指墙角塑料袋，“帮我把垃圾带下楼就行。”
老王拎着垃圾袋站在巷口，夕阳把他影子拉得老长。菜贩在收摊，芹菜五毛一斤处理。他买了叁斤，又称了条草鱼。儿子最爱吃他做的酸菜鱼，可惜已经半年没尝过了。
电动车驶过建设路，婚纱店橱窗换了新展品。模特穿着雪白的婚纱，价格牌上一串零。老王想起结婚那年，他和媳妇在劳动桥拍照，身后是正在修建的商业大厦。现在桥还在，大厦已经拆了重建两回了。
回到家，老王把芹菜泡进水盆。手机亮着，那条“近郊叁百元的感情事”的页面还没关。他按下删除键，然后拨通媳妇电话：“明天我去接你们回来，找到新工作了，在物流园分拣快递。”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传来轻轻的“嗯”。
鱼在池子里扑腾，水花溅到老王脸上。他抹把脸，开始刮鳞。刀锋过处，银光闪闪的鳞片落进水池，像碎了满地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