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100元小胡同,邻近姜堰百元小巷游
那条藏在时光里的百元小巷
那天路过姜堰老城区,忽然在菜市场后头瞧见个褪色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百元巷"。心里琢磨着,这年头一百块能买个啥?两杯奶茶?半张电影票?忍不住抬脚往巷子里走,青石板路被磨得油亮,墙头探出几枝石榴花,红得晃眼。
巷口修鞋的老陈头正给凉鞋换底,见我驻足便搭话:"这巷子名儿有来历哩!早些年挑担卖馄饨的,剃头修面的,都收一块钱。现在嘛..."他努努嘴指向巷子深处,"还能寻着些老价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竹器店里的阿姨正在编篮子,旁边纸牌上果然写着"手工竹篮100元"。她手上翻飞着青竹篾,笑着说这是祖传的手艺,现在年轻人都不愿学了。
再往深处走,空气里飘着炸油墩子的香。戴着白帽的大婶守在煤炉前,铁模具在油锅里滋滋作响。"叁块钱一个,二十年没涨价。"她撩起围裙擦手,指着墙上的老照片,"你看九八年我就在这摆摊,那会儿巷口还有剃头挑子呢。"刚出锅的油墩子烫得左手倒右手,金黄酥脆,萝卜丝清甜,吃出了小时候蹲在街边等零嘴的欢喜。
裁缝铺的王师傅在窗边踩缝纫机,阳光透过木格窗棂洒在蓝布褂上。"现在人都上网买衣服咯。"他推推老花镜,"不过老街坊还爱来改裤脚,五块钱一单。"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件绸缎旗袍,领口绣着精致的玉兰花,"这是给前面茶馆老板娘做的,她说穿这个斟茶特别衬景。"
巷尾果然藏着家茶馆,八仙桌上的青瓷茶壶冒着热气。穿着旗袍的老板娘正在插花,见我便招呼:"新到的碧螺春,二十元管饱。"竹帘外忽然飘来二胡声,原来是对面棋牌室的老先生在拉《二泉映月》。茶客们叁叁两两坐在天井里,有的下象棋,有的逗画眉鸟,还有个大爷在教孙女玩翻花绳。
突然下起太阳雨,大家慌忙收衣服收板凳。雨滴顺着黑瓦滴落在石缸里,漾起一圈圈涟漪。卖油墩子的大婶麻利地支起雨棚,修鞋摊的老陈头把工具箱挪到屋檐下。巷子瞬间活了起来,邻里间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李奶奶,你家腌菜坛子盖了没?""王师傅,快把我那件衬衫收进去!"
雨停时彩虹斜挂巷口,青石板泛着水光。茶馆老板娘拎着铜壶给行人倒热茶:"驱驱寒气。"有个穿校服的男孩跑过来,举着五块钱要买油墩子,说是考了满分奶奶给的奖励。大婶特意挑了个最大的,金黄的油墩子递过去时,男孩眼睛亮晶晶的模样,让人想起多年前攥着硬币跑来巷子的自己。
走出巷子前又回头望,夕阳给灰墙黛瓦镀了层金。或许姜堰100元小胡同珍贵的从来不是具体价格,而是这些鲜活的市井烟火。老陈头还在叮叮当当地敲鞋掌,王师傅的缝纫机嗒嗒作响,这些声音织成了城市里最动人的背景音。
后来带朋友重游时,发现巷子东头新开了文创店。年轻店主把老布鞋做成钥匙扣,把二胡曲谱印在明信片上。她说要把巷子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就像溪水终究要流向远方。而西侧那家坚持了叁十年的锁匠铺,老师傅依然在昏黄的灯光下配钥匙,木门上的铜铃被风吹过,发出穿越时光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