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火车站附近站街,周边街巷见闻
这几天路过通州火车站西侧的老街巷,总能看见叁叁两两的人站在巷口树荫下。午后阳光把梧桐叶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他们就在那片明暗交错处站着,偶尔掏出手机看看时间。
巷子尽头卖煎饼的大姐和我熟了,今天找零钱时突然压低声音:"这些人大白天在这儿转悠,你说奇怪不?"我接过热乎乎的煎饼,看了眼巷子深处。确实,有个穿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在原地踱步快半小时了,像在等人,又不像。
老街坊的只言片语
住在红砖楼里的王大爷正提着鸟笼子下楼,我凑过去递了根烟。他眯眼望着巷口:"早年这儿可热闹,小卖部、修鞋摊子排成排。现在嘛..."他顿了顿,"白天安静得出奇,傍晚倒活泛起来了。"鸟笼里的画眉突然扑棱翅膀,他赶紧掀开布罩轻声安抚。
车站广播隐约飘来,提醒某趟列车开始检票。那个灰夹克突然接起电话,边说边朝公共厕所方向走去。我注意到他鞋跟上沾着干涸的泥点,裤腿有被露水打湿的痕迹。
煎饼摊大姐趁没客人时过来搭话:"上周叁半夜,我收摊看见个姑娘在路灯下抹眼泪。刚要问,有个男的从黑影里走出来把她拉走了。"她边说边拧紧煤气阀,"这地界儿啊,白天黑夜两副面孔。"
黄昏时分的转变
下午五点半钟,火车站涌出大批下班的人流。巷口突然多出几个生面孔,有个穿红外套的妇女靠在电线杆旁玩手机,屏幕光映得她脸颊发蓝。卖水果的摊主开始收拢纸箱,把没卖完的苹果逐个装回叁轮车。
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进巷子深处的社区便利店。老板正清点货架,听我打听巷子情况,手里的记账本"啪"地合上:"您要是没事儿,天黑前就绕道走吧。"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玻璃门外,确实看见红外套妇女正和路人搭话。
路灯接连亮起时,巷子反而比白天更热闹。七八个人影在灯下交换着位置,像跳着某种默剧。车站钟楼敲响七点钟,他们突然各自散去,只剩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还在原地徘徊。
社区警务室的蓝灯在巷尾闪烁,两位民警例行巡逻经过。鸭舌帽立刻压低帽檐,转身混进车站出口的人群里。这个动作太熟练,像重复过无数次的条件反射。
我站在煎饼摊原先的位置,发现地上有半截撕碎的车票。拾起来拼凑,能看清是张从河北某县到通州的慢车票,发车日期是叁天前。票根边缘还粘着点儿红色印泥,像是按过手印。
夜风卷着泡面包装纸打转,便利店老板正在拉卷帘门。铁门撞击声在巷子里回响时,我忽然觉得这片街巷像活物,随着火车站吞吐人流的节奏呼吸。白天收敛着,夜晚舒展着,藏着好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