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火车站300一次,邵武车站叁百一趟
邵武火车站300一次，邵武车站叁百一趟。这个价码在我们这儿几乎成了个公开的秘密，连路边卖烧饼的大爷都能随口报出来。你要问这价钱具体指什么，说实话，得看问的是谁。
老张蹲在火车站西边的巷口有十年了，他那辆掉了漆的叁轮车把手上挂着小喇叭，循环播放着“邵武车站叁百一趟”。有回我问他跑哪儿收叁百，他眯着眼笑：“北到武夷山机场，南到和平古镇，只要你开口，这叁百块轮胎不滚到冒烟不算完。”他这话说得豪气，可转头又压低声音：“要是赶上节假日，得加五十，堵车哩！”
叁百块背后的门道
其实在邵武火车站周边，叁百块能买到的东西比想象中多。隔壁李嫂开家庭旅馆，招牌上明晃晃写着“住宿一夜百二，接送车站免费”，可要是单独找她跑车，她还是那句“邵武火车站300一次”。有次我急着送亲戚赶早班车，李嫂穿着睡衣就发动了面包车，路上念叨：“这价钱真不算贵，去年油价涨那会儿我都只加十块。”
这价钱背后藏着套不成文的规矩。跑短途的司机通常凑够四人才发车，要是包车就得按“邵武火车站300一次”算。常在车站等活的老赵说得实在：“从这儿到市区打表撑死八十，但你们提着大箱小箱的，不就是图个直达省心嘛！”他说着掏出手机翻照片，“上个月拉对老夫妻去乡下祖屋，导航都导不到那地方，不也按叁百算？”
有回我亲眼见着个外地游客和司机讨价还价，那司机也不急，蹲在花坛边上掰着指头算：“您看啊，这叁百块得扣掉油费六十，过路费二十，车损叁十，到我手里不就剩...”话没说完游客已经拉开车门。这价格经过这么多年市场折腾，早就磨成了刚好的分寸。
流动在车轮上的生活
傍晚的火车站广场最是热闹，刚下火车的人群像涨潮般涌出，司机们不紧不慢地聚在出口处。他们不大声吆喝，就倚着车门聊家常，偶尔对视线相交的旅客点点头。有次我问天天在这等客的小陈会不会无聊，他指着广场笑：“这儿比电影好看，昨天有对情侣为要不要坐叁轮车吵了半小时，最后男孩扛着两个28寸箱子往公交站走。”
这些守着“邵武火车站300一次”行规的司机们，心里都装着本活地图。老林有次送我回家，突然拐进条小巷：“前面小学放学，主干道该堵了。”车轮碾过青石板路，他得意地拍拍方向盘：“导航能告诉你哪个阿婆这个点在街口晒黄豆吗？”
这些年在邵武车站来来往往，我发现个有趣现象——虽然网约车平台早就覆盖到这儿，但很多老熟客还是习惯直接到广场找那些眼熟的司机。开黑色轿车的刘师傅手机里存着两百多个老客电话：“他们上车说句‘老地方’，连导航都不用开。有回有个上海客人隔了两年再来，出站就给我打电话，说存着的号码都没换。”
雨夜里车站的霓虹灯在水洼里碎成金箔，那些亮着空车灯的司机还在等着。他们认得每趟夜班火车的到站时间，也记得哪些旅客愿意为雨夜的“邵武火车站300一次”多付二十块辛苦费。车轮滚过潮湿的柏油路，载着刚出炉的故事，消失在闪着水光的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