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没戴罩子捏了一节课游戏
老师没戴罩子捏了一节课游戏
这事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确实发生了。就在上周二下午第一节物理课上，李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没拿课本，没端实验器材，就揣了个巴掌大的东西。他往讲台上一站，清了清嗓子，开口第一句就把我们震住了：“同学们，今天咱们不讲牛顿，也不讲电路。这节课，咱们来‘捏游戏’。”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两秒，然后“嗡”地一下炸开了锅。捏游戏？什么意思？李老师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严师，板书工整得像印刷体，眼镜片后面的目光能精准定位开小差的同学。今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只见他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玩意儿——原来是个造型有点复古的游戏掌机。他手指在几个按键上灵活地跳动，背后的投影幕布亮了起来，显示出一个极其简陋的画面：一个方块，一个小人，在由线条组成的迷宫里移动。“这是我昨晚用这个老伙计，”他晃了晃手里的掌机，“花了四个小时‘捏’出来的一个小程序。规则很简单，控制小人走到出口。但这里面，我‘埋’了个今天想跟你们聊的东西——注意力焦点。”
这话一出，大家都来了兴趣。注意力？这词儿老师天天念叨，可跟游戏扯上关系，还是头一回。李老师让前排的小刘上去试玩。小刘是我们班的游戏高手，他信心满满地接过掌机，一开始操纵小人走得飞快，可没几下就撞墙了。奇怪的是，迷宫看起来并不复杂。李老师在旁边乐了：“发现没？我把控制左右方向的键位调换了。你以为在按左，其实人物在向右走。”
小刘愣了一下，试着适应，可手就是不听使唤，急得额头冒汗。底下有同学喊：“老师你耍赖！”李老师却收起笑容，认真地问：“我是耍赖吗？我改动了规则，但规则本身是固定的、公开的。就像咱们学物理，摩擦力总是阻碍相对运动，引力方向总是竖直向下，规则就在那儿。你觉得‘别扭’，是因为你大脑里预设的‘操作习惯’和真实的‘物理规则’打架了。学习，有时候就是得打破旧习惯，去适应新规则。这个过程，就是调动你全部的注意力焦点，去重新建立连接。”
这番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湖里。大家看着屏幕上那个笨拙移动的小人，忽然觉得有点理解了。李老师接着让几个同学轮流上去，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有人很快适应了新键位，有人却一直别别扭扭。老师指着屏幕说：“看，同样的规则，不同的人适应速度不同。这和智商关系不大，和你愿不愿意暂时放下‘我以为’，全神贯注地去接受‘它本是’关系很大。这个全神贯注的状态，就是最宝贵的注意力焦点。你把它放在对抗规则上，就总撞墙；放在理解和适应上，就能找到路。”
那节课的后半段，李老师居然带着我们，用最简单的编程思维，在那个老旧掌机上“捏”起了新规则。怎么让小人跳一下？怎么设置一个“门”需要虚拟钥匙？没有复杂的代码，全是“如果……那么……”的逻辑推演。我们争相提出想法，教室里热闹得像在搞发明创造。我第一次觉得，那些枯燥的物理逻辑——条件、判断、结果——竟然这么生动有趣。它们不再是书本上的铅字，而是我们手里能让屏幕小人动起来的“魔力”。
下课铃响的时候，大家都意犹未尽。李老师关掉投影，那个简陋的游戏画面消失了。他摘下眼镜擦了擦（我们这才发现他今天确实没戴扩音麦克风的“罩子”），说：“工具也好，游戏也罢，包括咱们学的公式和定律，都是‘器’。重要的是你用它的时候，心里那个‘谱’，那个焦点在哪儿。别被工具的花哨牵着鼻子走，得学会反过来，让它帮你聚焦在想弄明白的事情上。”
他拿着那个老旧的掌机走出了教室。同学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刚才的游戏逻辑。我坐在座位上，脑子里回响着“注意力焦点”这个词。忽然明白，李老师“捏”了一节课的，哪是什么游戏啊。他分明是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给我们这群看惯了炫酷画面、习惯了碎片信息的大脑，“捏”了一个思考的把手，把我们的注意力焦点，强行对焦到了“规则本身”和“适应过程”上。这比讲十遍“上课要认真听讲”可管用多了。
后来我们听说，那个老掌机是李老师上大学时勤工俭学买的，用来学基础编程。这么多年他一直留着。也许对他来说，那不只是个旧物件，更是一个提醒：无论技术怎么变，形式怎么新，守住那个理解的焦点，才是最重要的。那节课之后，我们再上物理课，看到公式和电路图，偶尔眼前还会闪过那个线条迷宫和小人。好像那些知识背后，也有一个等待我们去理解和适应的、简洁而坚定的逻辑世界，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愿意，把自己的注意力焦点，真诚地投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