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慈溪男士常逛的小巷
傍晚时分,老陈推着自行车拐进青石板铺就的文昌巷,车轮碾过磨得发亮的石块,发出熟悉的咕噜声。巷口修鞋匠抬头对他咧嘴一笑:“今天比平时晚啊。”老陈应了一声,把车停在斑驳的粉墙边,墙头探出几枝叁角梅,在夕阳里烧得正艳。
这条藏在慈溪闹市背后的小巷,宽不过两米,却挤着十多家店铺。五金店门口堆着铁丝网,杂货铺晾着拖把,最里头飘来呛人的辣椒香——那是老四川开的炒货铺,每天现炒花生瓜子。老陈每周总要来叁四趟,有时买把螺丝刀,有时就为带包烟。
巷子里的烟火气
“哪是图方便哟。”老陈在五金店挑扳手时跟我说,“超市就在马路对面,但走在里头像在流水线上。”他比划着,“这里能听见王师傅修拉链的哧啦声,能闻到老张家的霉干菜蒸肉,隔壁裁缝铺的收音机永远在放《梁祝》。”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颗奶糖,顺手递给跑过的小孩。
炒货铺的老四川正在翻动锅里的板栗。他1998年就来慈溪了,起初推叁轮车叫卖,后来租下这个四平方米的铺面。“这些街坊啊,买十块钱瓜子要聊半小时。”他抹把汗,“谁家儿子考上镇海中学了,谁厂里最近没订单——消息比新闻还快。”
裁缝李阿姨的铺子最窄,只能容一人转身。但她的缝纫机旁总摆着两张小板凳,常有男人坐在那儿等改裤脚。“他们不是着急拿衣服,”李阿姨穿针引线,“是找个地方歇脚。上周小赵在这坐了半小时,就为躲老婆唠叨。”
巷子中段有棵百年香樟,树下摆着石桌石凳。下午四点后,这里就热闹起来。几个退休老师来下象棋,附近工厂的年轻人在旁边看,偶尔支招。卖葱油饼的摊主老周说:“他们在这讨论足球,抱怨老板,约周末钓鱼。上周叁下雨,五六个人挤在檐下抽烟,烟灰缸都快满了。”
熟悉的陌生人
开理发店的阿强最有体会。他的店没有花哨招牌,洗剪吹只要二十元。“来的都是老客,知道他们儿子在哪工作,老婆腰疼好点没有。”他给我看手机里存的照片,“这个戴眼镜的,每年除夕前都来理发,说要从头开始。其实他厂子早倒闭叁年了,但从来不欠理发钱。”
巷尾修鞋的朱师傅在这儿摆了二十多年摊。他指指墙角划的粉笔记号:“老主顾的鞋我都留着记号,鞋底磨损程度记得比本子还清楚。老王左鞋跟总先磨坏,说明他走路姿势没变过。”说着,他拿起锤子敲打鞋跟,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夜幕降临后,巷子又是另一番光景。晚上九点,五金店卷帘门拉下,但旁边的烟酒店还亮着灯。几个刚加完班的男人聚在门口,就着卤菜喝啤酒。穿西装的销售小王说:“在这喝醉了不怕,朱师傅会帮你收椅子,李阿姨明早碰见顶多笑你两句。”
零点时分,巷子终于安静下来。只有守夜的杂货铺老板还开着电视,微光映在湿漉漉的石板上。明天清晨五点,送奶工的车铃会准时惊醒巷口的麻雀,新的一天又将开始。这些慈溪男人最爱去的小巷子,就像老陈落在朱师傅那儿的旧怀表,齿轮咬得没有缝隙,滴答声中,日子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