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不在家兄妹俩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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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咔哒”声一响,屋里瞬间就安静了。爸妈提着行李在门口最后叮嘱了几句,门轻轻关上,脚步声渐行渐远。我和妹妹小蕊对视一眼,那感觉,就像整片天空突然掉到了我俩手里,有点沉,又有点飘。
头两个小时,是彻底的“解放区”。沙发成了蹦床,电视遥控器终于摆脱了新闻台的统治,冰箱里那盒被明令禁止饭前打开的冰淇淋,也被我们挖掉了尖尖。我们歪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卡通片,屋里只有动画片喧闹的背景音和勺子碰着碗边的叮当声。
可新鲜劲儿过去得比冰淇淋化得还快。下午叁点,屋子静得能听见冰箱的嗡嗡声。小蕊蹭过来,小声说:“哥,我有点饿了。”我这才想起,妈临走前好像说过,晚上自己煮饺子吃。饺子在冷冻层,煮饺子……应该就是把水烧开,丢进去吧?
事实证明,我想简单了。锅里的水扑腾得像要起义,我手忙脚乱地把一坨冻得硬邦邦的饺子倒进去,溅起的水花烫得我直抽气。小蕊躲在厨房门口,探着脑袋看。结果嘛,一锅饺子,一半英勇就义,煮成了片汤,另一半则倔强地保持着夹生的内核。我们俩对着那碗奇形怪状的食物,忽然就笑了。原来,独立生活的第一步,是从搞砸一顿饭开始的。
夜幕慢慢落下来,屋子显得比平时空旷。窗外的路灯亮了,把树枝的影子拉得老长,印在墙上晃晃悠悠。小蕊挨着我坐,不再闹着要看电视。她问:“哥,爸妈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后天。其实我知道她不是要答案,她只是有点不习惯。我也不习惯。平时嫌老妈唠叨,老爸管得宽,现在那层嗡嗡的背景音没了,心里反倒空出一块。
“我们来收拾厨房吧!”我站起来,试图赶走那种陌生的安静。小蕊也来了精神。我洗碗,她擦桌子;我拖地,她负责把东西归位。水声、脚步声、偶尔的说话声,重新把屋子填满。看着恢复整洁的厨房,我俩竟然有点小小的得意。这种共同完成一件事的感觉,很踏实。
睡前,小蕊抱着她的枕头站在我房间门口。“哥,我能在你这儿看会儿书吗?”她没说她有点怕。我说行啊。她蜷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翻着绘本。台灯的光暖暖地罩着一小块地方,笔尖划过作业本的沙沙声,书页翻动的轻响,构成了一种平和的节奏。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亲情陪伴不见得总是热热闹闹的,就是这样各做各的事,知道另一个人就在身边,心里就特别稳当。
第二天是周六。我们正经商量起“家务分工”。我负责技术活儿,比如给绿萝浇水,检查门窗;小蕊心细,负责给爸妈的花盆除草,把沙发上的靠枕拍松。我们还一起研究了洗衣机上那些令人费解的按钮,成功洗出了一桶颜色有点混,但闻起来满是阳光味道的衣服。晾衣服的时候,衣架总跟我们打架,但看着晾衣杆上晃晃悠悠的衣服,那种“我们能行”的感觉,特别真实。
晚上,我们决定再挑战一次厨房。这次谨慎多了,我查手机,小蕊念步骤,合作煮了两碗勉强及格的面条,还卧了鸡蛋。吃着卖相一般但热气腾腾的面,小蕊突然说:“其实爸妈不在,也挺好的。”我愣了一下。她接着说:“就是……感觉我们长大了似的。”我点点头,没说话。我知道她的意思,这种“好”,不是因为自由无束,而是因为我们一起笨拙地摸索,一起负责,彼此依靠着,把原本可能乱糟糟的日子,过得有了条理,有了温度。
爸妈回来的那天上午,我们把屋子收拾得比他们走时还整齐。钥匙转动的声音再次响起,门开了,带着外面世界的气息。妈妈一眼就看到了阳台上那桶洗好的衣服,爸爸则抽了抽鼻子,笑着说:“唔,家里有烟火气了。”我和小蕊又对视了一眼,偷偷笑了。那两天里煮糊的饺子、手忙脚乱的清晨、夜晚台灯下的安静,还有那种悄然生长的责任感,都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生活回到了原来的轨道,爸妈的唠叨声又成了背景音。但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我知道,那两天独立的时光,像一场短暂而珍贵的成长体验。它让我和妹妹都悄悄明白,家不仅仅是被照顾的地方,也是需要我们去共同支撑和经营的小小世界。当父母不在家,这个世界依然能稳稳地转动,靠的是流淌在我们之间的,那份自然而然的牵挂与协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