蹿谤别别锄别蹿谤补尘别丰满老妇
蹿谤别别锄别蹿谤补尘别丰满老妇
你有没有翻过家里的老相册？就是那种厚厚一本，封面可能是丝绒或者硬纸板，里面夹着大大小小、边角有点卷起的照片。我上周末回爸妈家，就干了这个事儿。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灰尘在光柱里跳舞，我妈从储物间最上头搬下来一个纸箱子，吹了吹灰，说：“喏，你小时候的东西，自己看吧。”
箱子底，就压着那本老相册。打开它，就像打开了一个被时间封存的罐头。气味先涌出来，一股旧纸张和岁月混合的、有点发甜又有点沉闷的味道。然后，那些画面就跳进眼睛里。好多照片里都有她——我的外婆。
我手指停在一张黑白照片上。那应该是她四十多岁的时候？照片有点泛黄，但影像清晰。她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穿着件碎花的“的确良”衬衫，袖子挽到小臂。她侧着身子，正扭头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笑容绽开了一半，嘴角的弧度特别生动。最让我心里一动的是她的体态，衬衫被风吹得微微贴在身上，能看出一种丰腴的、饱满的轮廓，那是一种经历过生育、劳作，充满生命力的“丰满”。那不是瘦削的，而是扎实的、温暖的，像秋天阳光下饱满的麦穗。这个词——“丰满”，用在这里，没有半点轻浮，只觉得妥帖、厚实，甚至带着敬意。
我就这么盯着看，好像能穿过纸面，听到她还没说完的那半句话，闻到老槐树的花香。这张照片，就像一个完美的“定格瞬间”。它没有刻意摆拍，没有看镜头喊“茄子”，它截取的是生活里一个最自然、最生动的切片。外婆的神态、体态、周遭的环境，甚至那股风，都被永恒地“定格”在这里了。这个“定格瞬间”，比任何一本传记都更能告诉我，她曾经怎样活生生地存在过，怎样笑，怎样在寻常的日子里散发着她的能量。
我又往后翻。彩色照片多起来了，外婆也老了。身材更加富态，头发花白，但笑容没变。有张照片是她抱着我，我大概两叁岁，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她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那双环抱着我的手臂，圆润而有力。那是一种能兜住整个童年摇晃的安稳。看着看着，我忽然觉得，这些照片里的“丰满”，早已超越了身材本身。它变成了一种意象，一种象征。那是阅历的丰满，是经过岁月沉淀后，性格里透出的圆融与宽厚；是情感的丰满，心里装得下儿孙的吵闹，也装得下生活的琐碎与风波。
现在的照片太多了，手机里存着几千张，滑得快，删得也快。可那些精心构图、美颜到皮肤光滑如瓷的照片，好像总少了点什么。少了点……“活气儿”？对，就是那种不加修饰的、带着当时当刻温度和情绪的生命痕迹。老照片里的“定格瞬间”，尤其是像外婆那样的普通人的瞬间，之所以动人，就是因为它们“不完美”，却无比“真实”。那种真实的力量，能一下子把你拽回过去的某个时空，让你触摸到那时风的味道。
合上相册，夕阳的余晖正好落在封面上。我心里暖烘烘的，又有点酸酸的。我想，我们拼命记录现在，是不是也害怕未来遗忘？怕那些我们爱的人，最终只剩一个模糊的名字。而像外婆这样的“丰满老妇”，她的形象，她的神采，却因为这些偶然被定格的瞬间，抵抗住了时间的冲刷，变得具体而鲜活。她不再仅仅是“外婆”这个称呼，她是槐树下笑着说活的妇人，是怀里抱着淘气外孙的慈祥长辈。这些“定格瞬间”，成了她在我们记忆里最坚固的锚点。
也许，下次家庭聚会，我也该放下手机，不去指挥大家摆姿势。就等着，等着谁讲了个好笑的事，等着妈妈嗔怪爸爸时那个眼神，等着小侄子吃得满脸都是饭粒的懵懂样子……然后，悄悄地，按下快门。定格下我们这个时代，属于我们的，丰满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