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6指1惫4
清白6指1惫4
老张缩在网吧角落，左手六根手指在键盘上噼啪作响。屏幕里，他操控的角色正被四个人围在死角。烟雾弹、闪光弹乱飞，枪声跟爆豆似的。旁边看热闹的小年轻屏住呼吸，心里嘀咕：这不得被锤成饼？
可老张不慌。他那多出来的一根小指头，轻轻搭在侧键上——就这零点几秒的工夫，角色忽然贴墙滑出半个身位，抬手就是两发点射。对面冲最前的那个应声倒地。剩下叁个愣神的空当，老张已经闪回掩体后头，换弹匣的声音清脆利落。
“开挂了吧？”有人伸脖子瞄他屏幕。老张咧嘴一笑，没接话。六根手指头是天生的，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小时候因为这没少被笑话，现在倒成了吃饭的本事。电竞这碗饭，吃得就是毫厘之间的差距。多一根能独立活动的手指，好比多了一柄藏在暗处的匕首。
可麻烦也跟着来了。上个月打线上赛，赢是赢了，赛后举报信雪花似的飞向组委会。对手咬定他用了连点器，不然手速不可能那么邪门。赛事方来查，机子拆开看，系统日志翻个底朝天——干干净净。老张把双手往镜头前一摊：“要不，您数数？”
这事儿在圈子里传开了。有人佩服，说他这是“天赋异禀”；也有人阴阳，暗搓搓说“硬件挂也是挂”。老张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世道，你比别人多点什么，有时候比少了点什么还惹眼。清白这东西，自己知道没用，得摆出来让人看清楚。
所以这次线下表演赛，他主动要求用主办方提供的设备。赛前还让裁判给他双手特写镜头，那根微微弯曲的第六指，在镜头下显得格外清晰。1惫4的残局，是他自己挑的——要赢，就得在众目睽睽下，赢得让人没话说。
游戏里，战局正到要紧处。对方剩下叁人学了乖，不贸然突进，慢慢卡着角度包抄。老张听着耳机里的脚步声，左手六指在键盘上虚按着，像钢琴家试音。忽然，他动了。角色从窗口鱼跃而出，人在半空，准星已经甩到左侧楼顶——砰！第二个倒下。
落地翻滚，子弹擦着耳畔飞过。老张缩进油桶后面，血条只剩一丝。剩下两个对手从两侧压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网吧里安静得能听见机箱风扇的嗡鸣。
这时候，他做了一件谁都没想到的事：切刀，径直朝右侧冲去。对面显然也懵了，下意识开枪扫射。可老张冲是假动作，人刚露头就急停后撤，反身一颗预判雷扔向左侧——轰！第叁个被炸了个正着。几乎同时，他第六指压着的键位启动，角色秒切狙击枪，开镜的瞬间，准星刚好套住最后那个惊慌失措的脑袋。
屏幕定格，“胜利”两个字跳出来。老张松开鼠标，手心里全是汗。他转过身，对着身后那排举着手机的镜头，把双手慢慢举过头顶——像投降，也像展示。十根手指，清清楚楚，六根在左。
后来有人问他，当时怕不怕。老张挠挠头：“怕啊。但有些事儿，你越躲，别人越觉得你有鬼。”他顿了顿，“我这手长得是有点怪，可它不脏。打得赢就是打得赢，跟手指头几根没关系，跟这儿有关系。”他指了指自己心口。
那场比赛的视频，到现在还时不时被人翻出来看。有人学他的操作，有人研究他的键位。但再没人提过“开挂”这茬——那双举过头顶的手，比什么辩解都管用。清白不清白，有时候真不在于你说多少，而在于你敢不敢把自己那点“不一样”，亮在太阳底下让人瞧。
老张现在还是用他那六根手指头打游戏。键盘侧键磨得发亮，像枚独特的勋章。偶尔有新来的观众惊讶，总会有老观众在弹幕里悠悠飘过一句：“别数啦，人家天生六指，干净着呢。”这话，大概是对那段日子最好的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