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欲盖糜张(贬)
快穿之欲盖糜张(贬)
林晚又一次从混沌中睁开眼，鼻腔里先钻进一股子甜腻的香，混着陈年木头和纸张的旧味儿。她没急着动，先让快穿局灌进来的剧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回是个民国背景，她是督军府里不受宠的七姨太，原主性子怯懦，前几天无意撞见了大少爷和账房先生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正吓得魂不守舍，高烧去了，这才换了她来。
任务呢？系统冷冰冰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获取关键证据，扳倒那位表面留学归来、实则掌控地下黑市交易的大少爷顾长昀。证据，就藏在他书房那台西洋座钟的暗格里。听起来挺简单，对吧？可林晚清楚，这高门大院里，哪一步不是如履薄冰。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丝质睡袍滑下肩头，露出原主一身欺霜赛雪的皮子。镜子里的人眉眼含烟带雾，偏偏嘴角绷着点不易察觉的冷。欲盖弥彰这个词儿，她可太熟了。每次任务，那些目标人物哪个不是拼命遮掩，可越是遮，那底下的糜烂和张狂就越是藏不住，像捂不住的脓疮，迟早要露出来。
机会来得比预想快。傍晚，前头说大少爷在书房会客，让各房别往那边去。林晚捻着帕子，心思转了几转。越是明着禁止，越是方便有些人暗中行事。她换了身颜色暗些的旗袍，趁院子里换岗的功夫，像片影子似的溜到了书房后头那扇常年不锁的窗下。
里头谈话声压得低，却字字清晰。除了顾长昀，另一个声音尖细些，正说着“码头那批货……警备司令部有人打了招呼……”林晚屏住呼吸，指尖冰凉。她得进去，必须在他们结束谈话前拿到东西。那暗格机关，剧情提示是在钟摆后方有个微凸的雕花，用力按下去……
正想着，里头忽然静了。接着是脚步声朝门口来！林晚心头一紧，退路被前门堵死，后窗翻进来容易出去难。电光石火间，她瞥见墙角一架厚重的丝绒帷幔，几乎是滚了进去，蜷在靠墙的缝隙里。帷幔带着灰尘和樟脑丸的气味，闷得人发慌。
门开了，两个人走出来，停在屋子中间。“父亲那边，你再多送些滋补品，老人家身体要紧，少操心外头事。”是顾长昀的声音，温和得体，任谁听了都觉得是孝子。那尖细声音连声应着。林晚在帷幔后冷笑，这遮掩功夫，真是做到家了。
可他们并没立刻离开。顾长昀踱步到座钟前，手指似乎在上面轻轻抚过。“这东西走得还准么？”他像是随口一问。林晚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那暗格……
“准，准得很。”另一人答道。沉默了几秒，顾长昀才淡淡道：“那就好。走吧，账目去你房里看。”脚步声远去，门被带上。
书房里彻底安静下来。林晚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拨开帷幔钻出来。屋里没开灯，暮色沉沉地压进来，给所有家具都镀了层危险的暗蓝。她蹑手蹑脚走到座钟前，那座钟比她人还高，钟摆规律地晃着，像颗巨大的心脏。
她伸手到钟摆后方摸索，果然触到一小块异样的雕花。用力一按，“咔哒”一声轻响，钟面下方弹开一个窄窄的暗屉。里头没有预想中的账本或信件，只有一枚小小的、冰凉的黄铜钥匙。
就这？林晚捏着钥匙，眉头拧紧。系统给的剧情只到这一步。钥匙是开哪里的？证据又变成了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场遮掩，踏进了另一场更深的迷局里。顾长昀刚才的停顿和询问，是真巧合，还是某种试探？这督军府里的水，比她感觉的还要浑。
窗外传来隐约的唱机声，咿咿呀呀的，唱着靡靡之音。她把钥匙紧紧攥在手心，金属棱角硌得生疼。看来，这表面奢靡宁静的深宅，底下藏着的，可不只是黑市生意那么简单。那股子欲盖弥彰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得换个法子。林晚把钥匙藏进旗袍内衬的暗袋，理了理鬓发，脸上又挂起那副怯生生的神情。既然直接找证据行不通，那就让藏着证据的人，自己慌起来。只要他们一动，那些糜烂与张狂，总会露出马脚。她转身离开书房，背影没入昏暗的走廊，像一滴水融进了深不见底的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