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孩半夜起来给女生是坤巴
一小孩半夜起来给女生是坤巴
这事儿得从我们村东头的老李家说起。老李家的孙子小名叫豆子，今年刚满七岁，虎头虎脑的，平时皮实得很。可就在上周，发生了一桩让全村人听了都摸不着头脑的怪事。
那天夜里，估摸着得过了十二点。村里静得只剩下几声零星的狗叫。豆子他爸起夜，迷迷糊糊看见儿子房间门缝底下透着光。他心里一嘀咕，这猴孩子，大半夜不睡觉捣鼓啥呢？轻轻推门一看，好家伙，豆子穿戴得整整齐齐，正踮着脚在衣柜顶上翻东西。
“豆子！你干啥呢？”他爸一声喝。
豆子吓了一跳，手里攥着个东西就从凳子上蹦下来了。他爸凑近一瞧，孩子手里紧紧捏着的，竟然是家里过年时候剩下的一小卷红纸，还有一把小剪刀。豆子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认真劲儿，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就知道疯玩的小子。
“我……我弄点东西。”豆子声音小小的。
“弄啥东西要半夜弄？还给谁弄？‘是坤巴’又是个啥？”豆子爸一连串问号。原来，他刚才隐约听见儿子嘴里念念有词，嘟囔着什么“给女生……是坤巴”之类的话。
豆子被他爸问急了，嘴一扁，眼看要哭，但又强忍着，把红纸和小剪刀往身后藏。这反常的举动，倒让他爸心里的火气消了下去，变成了满满的好奇。他蹲下来，语气软和了些：“跟爸说说，到底咋回事？是不是在幼儿园，有啥事了？”
豆子憋了半天，才蚊子哼哼似的说：“是……是给陈老师的。”
陈老师是豆子幼儿园新来的实习老师，年轻，爱笑，对孩子们特别好，豆子回家总念叨。豆子爸更纳闷了，给老师送礼物，干嘛半夜偷偷摸摸，还念叨个听不懂的词？
第二天，豆子爸留了心，没再逼问孩子。他趁豆子出去玩，进了孩子房间。在豆子的小书桌抽屉里，他发现了那个“作品”。那是用红纸剪出来的一个……一个造型非常奇特的东西。既像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又像个小人儿，旁边还用蜡笔仔细涂上了颜色。底下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豆子用拼音和歪扭汉字混合写的一行字：“xi wàng chén lǎo shī bù yào zǒu。”
希望陈老师不要走？豆子爸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好像听豆子妈随口提过，说陈老师实习期快结束了，可能下学期就不教了。难道……
晚上，豆子爸拉着儿子聊天，这回不追问了，只是闲聊。聊陈老师的好，聊幼儿园的趣事。聊着聊着，豆子自己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班小朋友都喜欢陈老师……王小明说，送老师礼物，老师高兴，就不会走了。”豆子抠着手指头，“他说，送女生最好的东西，叫‘是坤巴’，是‘最厉害的心意’的意思。要用红纸剪，半夜弄……最灵。”豆子的逻辑，带着孩童特有的那种神秘和认真。
豆子爸听完，心里头真是五味杂陈。他算是明白了。“是坤巴”这词儿，不知道是哪个孩子从哪儿听来的半拉子话，可能是“斯库巴”（潜水装备）或者什么动画片台词，传着传着就变了形，在孩子们的小世界里，竟成了表达重要心意的“魔法词语”。而半夜制作，大概是孩子们觉得这样更虔诚、更秘密，魔力更大吧。
他把豆子搂过来，没笑话他。“儿子，你知道想让陈老师记住你们，什么‘礼物’最厉害吗？”豆子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爸爸。“就是你好好吃饭，快高长大，以后成了有出息的人，回去看陈老师。那时候你告诉她，你一直记着她对你好。这比什么‘是坤巴’都强。”
豆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那天之后，他不再半夜爬起来鼓捣红纸了。那幅粗糙的剪纸作品，豆子爸帮他裱了一下，让他白天大大方方送给了陈老师。陈老师接过那份沉甸甸的“心意”，眼圈有点红，她抱了抱豆子，说这是她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
后来，陈老师还是结束了实习，离开了幼儿园。但她给每个孩子都留了一张小卡片。给豆子的那张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还有一行字：“豆子的‘是坤巴’，老师收到啦，会一直记得哦！”
豆子把卡片宝贝似的收在抽屉里，和那把用钝了的小剪刀放在一起。他也许还没完全明白成人的世界为何总有离别，但他懵懂地感受到，那份想要紧紧抓住美好的、笨拙而真诚的努力，被人郑重地接住了，记住了。这份记忆本身，或许就是童年能够创造的，最珍贵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