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上人人操人人射
人人上人人操人人射
老李蹲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嘬了口烟，眯着眼看远处尘土飞扬的工地。塔吊像巨人的手臂，缓缓转动，把钢筋水泥送到半空。他想起叁十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蹲在田埂上，看父辈们用扁担挑着河泥，一筐一筐地垒起堤坝。那时候，力气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汗水砸进土里，能听见响。
现在呢？现在力气好像散开了，化在那些轰鸣的机器里，化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里。儿子在城里搞什么“线上运营”，整天对着电脑敲敲打打，说他管理着好几万人的“流量”。老李听不懂，但他觉着，儿子说的那个“运营”，和他当年在工地“调度”砂石水泥，骨子里是一回事——都是让人和东西动起来，往一个地方使劲。
这世道，说到底就是个“上”字。人人都想往上走，往高处去。年轻人挤进电梯间，楼层数字一跳，心就跟着悬一下。可“上”去了，然后呢？高楼有高楼的风景，也有高楼的寒。你得“操”持起来。这个“操”字，不是脏话，是操劳，是操持，是实实在在的把控。就像你开拖拉机，方向盘在你手里，犁多深，走多直，你得心里有数。家里的日子，手里的项目，哪怕只是养好一盆花，都得你耐着性子去“操”。不操持，再高的位置也站不稳，风一吹就晃。
光会“上”，懂“操”，还不够。缺了那股子“射”出去的劲，事情就总差一口气。什么是“射”？是瞄准了，把力聚到一点，然后放手，让它出去。老木匠弹墨线，啪一声，笔直的一条线，那是准头。庄稼人扬场，锨一扬，谷子出去，糠皮落下，那是力道和时机的把握。现在人常说的“发力点”、“突破口”，不就是这个意思么？憋着一股劲，瞅准了，把它送出去。这过程里，有果断，有风险，也有畅快。
我们这日子，不就是在这叁个字里打转么？往上奔的劲头不能丢，那是心气；日常操持的功夫不能省，那是根基；最后那一下精准的发力，不能怯，那是成事的关键。少了哪一个，味道都不对。光想“上”，容易飘；只会“操”，难免琐碎困顿；胡乱“射”，又成了冒失莽撞。
工地上的哨子又响了，打断了老李的思绪。他站起身，捶了捶发麻的腿。远处，儿子打来电话，说这个季度的项目“射”中了目标，语调里有压不住的兴奋。老李嗯啊地应着，脸上皱纹舒展开。他抬头看看那槐树，新叶老枝交错在一起，向上长着，根却稳稳扎在深土里。风来了，叶子哗哗响，像是也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