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喝茶新茶嫩茶,品茗嫩芽香茗佳话
凌海的春天总是带着海风的咸味,可今年茶山上的嫩芽偏要在这咸里添一缕清甜。朋友老陈打电话来,嗓门亮得像是刚喝完叁泡茶:“今年的头采银针下来啦,再不来可要被抢光喽!”我撂下电话就往他茶庄赶,这季节的凌海喝茶新茶嫩茶,错过就得等一年。
老陈的茶庄藏在老街巷子里,推门进去,满屋子都是嫩豆香混着青草香。他正拿着竹匾轻轻颠着新焙的茶叶,那些白毫银针根根挺直,活像刚睡醒的小娃娃伸着懒腰。“瞧瞧这身段,”老陈捏起几根茶叶在我眼前晃,“凌晨四点带着露水采的,焙火时都不敢大声说话。”
茶香里的时光故事
炭火上的铁壶开始噗噗作响,老陈却不急着冲泡。他先往白瓷盖碗里投茶,那动作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些小精灵。“咱们凌海这地方怪得很,”他边温杯边说,“离海近,雾气重,偏偏山坳里的土质最适合种白茶。去年霜冻来得晚,倒让茶芽攒足了甜味。”
头道茶汤出来,颜色淡得几乎看不见,可抿上一口,舌尖仿佛绽开一朵兰花样。老陈看我眯起眼,得意地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这就叫暗香浮动。现在很多人图省事用玻璃杯泡,哪能喝出这般层次?”
窗外飘起细雨,我们索性守着茶桌继续品。第二泡的茶汤泛起浅金色,滋味愈发清润。说起这片茶山的往事,老陈眼里闪着光:“我爷爷那辈就在这种茶,那时都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地卖。现在年轻人也爱上这口鲜灵味,上周还有个姑娘专程从省城跑来,就为买两斤明前茶送老师。”
雨滴敲着青瓦,茶香裹着水汽在屋里转悠。第叁泡时,他往茶海里分汤的动作突然停住:“你闻见没?这时候的茶气最通透,带着山场的魂魄呢。”我学着他的样子深深吸气,果然捕捉到那缕似有若无的野兰花韵。
不知不觉聊到夕阳西斜,茶已泡过七巡,滋味渐渐转成甘甜。老陈起身包茶时,特意选了锡罐密封:“这品茗嫩芽香茗佳话,说到底就是人与土地的约定。茶不会说话,可它把春天的故事都藏在叶脉里了。”临走还往我兜里塞了包试饮装,“带给家里人尝尝鲜。”
走在回家的青石板路上,齿间的回甘还在轻轻跳跃。街灯次第亮起,把湿漉漉的巷子照得发亮。我想起老陈说的“茶脉”,忽然觉得这满城灯火,也像是大地长出的另一片茶林,每扇窗里都飘着不同的人生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