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他太漂亮怎么办
炮灰他太漂亮怎么办
老话说得好,红颜薄命。这话搁在咱们要讲的这位身上,那可真是贴切得不能再贴切了。他叫沉青,是那本烂俗小说里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炮灰。作者给他安排的命运就八个字:家破人亡,凄惨收场。可问题偏偏就出在,这位炮灰同志,长得也太好看了点儿。
怎么个好看法呢?书里是这么写的——眉目如画,肤白胜雪,往那儿一站,就跟自带柔光似的。原本这设定,是为了衬托主角的英武,顺便让反派欺辱他时,读者多几分同情。可谁承想,这“漂亮”成了个最大的变数。
故事一开始,剧情倒是按部就班。沉青家道中落,去投奔远亲,路上就该被恶霸盯上,受尽折辱。结果呢?那领头的恶霸抡起棍子,对上沉青抬头时那双湿漉漉、带着惊惶的眼睛,手悬在半空,愣是没砸下去。旁边的小喽啰还小声嘀咕:“老大,这……这打坏了多可惜啊。”得,第一劫,莫名其妙就化解了一半。
这还只是开胃小菜。按照原着,沉青进了府邸,该被主角的正牌未婚妻、那位骄纵的大小姐处处针对,泼脏水、使绊子,活得不如个下人。可那位大小姐见着沉青第一面,刻薄话都到嘴边了,瞧见他安安静静立在廊下,阳光给他侧脸镀了层金边,像尊易碎的玉像,到嘴的话硬生生拐了个弯:“你……你站那儿不累吗?春桃,搬个凳子来。”得,第二个对头,眼看也有倒戈的趋势。
最要命的是那位原该对他不屑一顾、最终将他弃如敝履的男主。书中男主是杀伐果决的冷面将军,心里只有家国天下。可如今,将军巡营回来,风尘仆仆,脑子里琢磨着边关布防,一抬眼,看见沉青抱着本书在窗边打瞌睡,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恬静得跟幅画儿似的。将军那惯常紧抿的嘴角,自己都没察觉地松了松,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这剧情,它好像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一路狂奔不回头了。
沉青自己呢?他倒不是故意要改变什么。他只是有点懵,觉得这世界的人,怎么都和书里写的不太一样?对他好像……都挺和颜悦色的?他战战兢兢,等着那既定的悲惨命运砸下来,结果等来的不是冷箭暗算,而是一碗不知道谁悄悄放在他房门口、还冒着热气的冰糖雪梨。这让他怎么接招?他只会按照炮灰的本能,更加小心翼翼地活着,对谁都客客气气,不敢有半分逾矩。殊不知,他越是这副柔弱不安、我见犹怜的模样,周围那些人想“保护”他、或者说“圈住”他的心思,就越是强烈。
你看,麻烦这就来了。原本清晰的故事线,因为一张过分惊艳的脸,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敌意软化成了怜惜,忽视转变成了关注。那些本该推动剧情走向悲剧的关键人物,心态一个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漂亮的皮囊,像一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荡开的涟漪,谁也不知道最终会波及到哪里。
将军开始找些无关紧要的借口留他在书房;大小姐时不时“顺路”给他送些时兴衣料;连府里最严肃的老管家,见他穿得单薄,都会皱着眉咳嗽两声,示意小厮去拿件披风。沉青就像个身处风暴眼的人,周围气流涌动,暗潮汹涌,偏偏他自己站的那一小块地方,暂时风平浪静。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平静,底下怕是埋着更大的漩涡。
这局面可就有点意思了。当一张脸美到足以动摇既定的规则,甚至干扰了命运的脚本时,原来那些板上钉钉的“必然”,似乎也有了松动的可能。炮灰的命运,难道真的只能由作者那支笔来决定吗?当所有看向他的目光里,都掺杂了别样的东西,这家破人亡的终局,是否还能如期上演?沉青自己也在慢慢察觉,他拥有的,或许不仅仅是一张等待被摧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