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一个男生肠另一个男生哭小说
应该一个男生肠另一个男生哭小说
陈默把篮球重重砸在地板上，咚的一声闷响，在空荡荡的体育馆里回荡。他瞪着几步开外的林晓，胸口起伏着。“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绷紧的弦。
林晓没吭声，只是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水瓶。他的侧脸在顶灯下显得有些苍白，睫毛垂着，盖住了眼神。这种沉默让陈默更来火。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现在却因为一个保送名额，变得这么别扭。
“说话啊！”陈默往前跨了一步，影子罩住林晓，“辅导员找我谈了，说有人反映我上次比赛请外援。这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空气好像凝固了几秒。林晓终于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我没……”
“你没？”陈默打断他，笑声有点干，“林晓，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撒谎的时候右手指头会抠裤缝，你自己知道吗？”
林晓的右手猛地停住，随即攥成了拳头。他别过脸去，脖颈的线条绷得笔直。陈默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团火突然烧得又旺又涩。他想起小时候林晓被高年级欺负，是他抡着书包冲上去；想起林晓爸妈闹离婚那阵，是他陪着在河边坐到半夜。那么多年的交情，怎么就抵不过一个名额？
“我就想不明白，”陈默的声音软下来一点，带着困惑和疲惫，“你想要，你跟我说啊。咱俩争，光明正大地争。你背后捅这一下，算什么？”
“跟你说有用吗？”林晓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陈默，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你的。球你打得最好，人缘你最旺，老师最喜欢你。我呢？我永远是你旁边那个‘也挺好’的影子！”他转过脸，眼眶已经红了，但硬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这次保送，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家的情况……我必须离开这儿。”
陈默愣住了。他第一次从林晓嘴里听到这些话。影子？他从来没把林晓当影子。那些光环，他以为林晓不在乎，甚至以为林晓和他共享着。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来，是恼怒，是失望，但好像……也有点别的。
“所以你就选这种手段？”陈默问，语气里没了火气，只剩深深的无力和某种清晰的认知，“你觉得把我拉下来，你就能上去了？林晓，你不仅看低了我，你也看低了你自己。”
这句话像根针，精准地扎破了林晓强撑的防线。他肩膀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体育馆里安静极了，能听到远处操场隐约的喧哗，衬得这里更像一个与世隔绝的舞台。
陈默走近他，很近，近到能看见林晓颤抖的睫毛和咬得发白的嘴唇。“看着我。”陈默说，声音不高，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力量。这不是命令，更像一种迫切的确认。
林晓没动。陈默伸手，不是打，而是用力握住他的肩膀，强迫他转过身。就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林晓一直强忍的眼泪，突然毫无征兆地滚了下来。不是嚎啕大哭，是无声的，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止都止不住。那泪水里有羞愧，有长久压抑的委屈，有对未来的恐慌，或许还有对眼前这个多年好友的愧疚。
陈默的手还按在他肩上，感觉到那副骨架在轻微地战栗。他心里那堵气墙，哗啦一下，全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沉重的东西。他忽然意识到，让林晓哭的，不是他此刻的逼迫，而是这些年积压的所有。而自己，或许从未真正理解过身边这个最熟悉的人。
“名额，我不要了。”陈默听见自己说，平静得出奇，“我会跟辅导员说明，比赛的事是误会。”他看着林晓骤然抬起的、盈满泪水的惊愕眼睛，继续道，“但林晓，你得记住今天这眼泪。它不是为我流的，是为你自己。往后的路，你得挺直腰板走。”
陈默松开手，退后一步。两人之间又空出了那段距离，但有些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林晓站在那儿，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有些发直，好像在消化陈默的话，又好像被自己这场崩溃掏空了。
体育馆的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开一条缝，傍晚橘色的光斜斜地切进来一道，正好落在两人中间的地板上，亮得有些晃眼。陈默没再说别的，转身抱起篮球，朝着那片光走去。脚步声在空旷中格外清晰，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某个句点上。他知道，有些友谊碎了就拼不回来，但总比捂着一颗发霉的心假装完好要强。而林晓，他需要这场痛哭，才能看清自己到底弄丢了什么，又或许，才能真的开始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