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装睡让我顶迟虫迟
妹妹装睡让我顶
客厅的挂钟滴答滴答，已经指向了夜里十一点。我蹑手蹑脚地推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又迅速暗下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爸妈卧室门缝下透出的一线光，表明他们还没睡。我松了口气，换好鞋，准备溜回自己房间。
经过妹妹房间时，我下意识停了一下。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这丫头，平时睡觉不是都锁门的吗？我轻轻推开门，想帮她关上。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看见她蜷缩在被子里，呼吸均匀，怀里还抱着那个从小到大的旧玩偶，看起来睡得很沉。我摇摇头，心里嘀咕：都高中生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书桌上的一样东西——我的游戏手柄。那是我找了半天，以为落在同学家的宝贝。嘿，这丫头，又偷偷拿我东西！我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到她床边，压低声音：“李小萌，你别给我装睡，我手柄是不是你拿的？”
被子里的身影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节奏都没变。但我太了解她了，她装睡的时候，睫毛会抖得特别厉害。现在，那两排小刷子就在月光下微微颤着。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决定治治她。
“行，你接着睡。”我故意用她能听到的音量自言自语，“我正好用你攒钱买的那套新画笔，给我模型上个色。听说那颜料沾上可就洗不掉了……”
话音未落，被子里的人“噌”地坐了起来。“你敢！”妹妹顶着一头乱发，眼睛瞪得圆圆的，哪有一点睡意。
“哟，醒啦？”我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柄呢？”
她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指了指衣柜顶上。我踮脚拿下来，手柄冰凉，上面一点灰尘都没有，看来是被她小心收好的。我心里那点火气，莫名就消了一半。
“为什么拿我东西？”我在她床边坐下，语气缓和了些。
妹妹揪着玩偶的耳朵，半天没吭声。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隔壁爸妈隐约的电视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说：“你最近老是晚归……爸妈问起来，我就说你在房间打游戏，我听见声音了。我怕他们发现你溜出去，就……就把手柄放我这儿，万一他们查房，也能圆一下。”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理由。我最近确实常跟朋友在外面，有时过了门禁时间才回来，没想到这丫头在背后悄悄给我打掩护。
“那你怎么不直说？”我嗓子有点干。
“直说？你肯定嫌我多管闲事。”她躺回去，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声音闷闷的，“而且……你以前也这样帮过我啊。上次我月考没考好，躲在公园不敢回家，不是你找到我，还跟爸妈说是老师拖堂补习吗？”
记忆一下子被拉回几年前。那个傍晚，我骑着车满大街找她，最后在滑梯后面找到哭成花猫的她。那时候觉得，当哥哥可真麻烦。现在想想，或许就是这些琐碎的麻烦，把两个人紧紧系在了一起。
我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整齐的刘海弄得一团糟。“谢了。不过下次别偷偷拿东西，直接跟我说。”
“跟你说？你房门关得比保险柜还严。”她翻了个白眼，但嘴角是翘着的。
我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她。她已经重新躺好，闭上眼睛，但这次睫毛安安静静的。
“对了，”我扶着门把手，低声说，“我周六不去打球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那部新上的动画电影吗？哥请你。”
被子里传来一声含糊的“嗯”，但我看见她的脚丫子在被子尾端高兴地晃了两下。我轻轻带上门，心里那片因为青春期的烦躁和孤独而皱巴巴的角落，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熨平了。
回到自己房间，我看着失而复得的手柄，忽然觉得它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分量。在这个家里，有些东西从来不需要明说，就像妹妹那笨拙的“装睡”，就像我此刻心里涌动的暖意。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彼此那点不愿被大人察觉的小小世界。这种默契，大概就是血缘赋予我们最朴素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