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罩子让校霸颁了一节课视频
没带罩子让校霸颁了一节课视频
林晓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额头上开始冒汗。完了,真的忘带了。不是课本,不是作业,是那个——降噪耳机。同桌李薇戳了戳她胳膊,压低声音:“你找什么呢?老班的课,可别搞小动作。”林晓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心里直打鼓。她瞥了一眼斜后方靠窗的座位,那个叫陈烬的男生正趴着,似乎睡着了。可她知道,他没睡。
陈烬是年级里出了名的“校霸”,倒不是说他整天打架斗殴,而是那种气场,生人勿近,眼神扫过来都带着冰碴子。偏偏,他还是个“噪音源”。不是他吵,是他周围吵。他那些哥们儿总围着他,课间吵吵嚷嚷,上课也时不时有手机震动、游戏音效,或是压低了的哄笑声。林晓有严重的注意力分散问题,那些细碎的声音对她来说就像针扎一样。那副降噪耳机,是她的“金钟罩”。
今天,“金钟罩”没了。物理老师开始讲电路图,粉笔吱呀呀地划过黑板。与此同时,陈烬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塑料声,大概是在拆零食袋子。接着是极轻的、有节奏的“嗒、嗒、嗒”,像是笔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林晓的后背绷紧了。她试图把精神集中在欧姆定律上,可那些细微的声响像虫子一样钻进耳朵,在她脑子里放大。她甚至能听到陈烬偶尔换姿势时,校服布料摩擦椅子的声音。
“林晓,你来回答一下,这个并联电路的总电阻怎么算?”物理老师突然点名。林晓猛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刚才那几分钟,她所有的脑细胞都在和背景噪音搏斗,公式和图形根本没进去。她脸涨得通红,支吾着:“是……是各个电阻倒数之和的倒数……”声音越来越小。教室里有点轻微的骚动,她能感觉到陈烬那个方向,似乎有道目光落在了她背上。
坐下后,她几乎要把嘴唇咬破。心里那股委屈和烦躁拧成一团。都怪后面那个人,都怪自己没带耳机。她突然冒出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要是能把后面这一切都录下来就好了,录下这些干扰她的声音,当作“证据”,或者只是给自己一个“看吧,不是我不专心,是环境太糟糕”的理由。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她偷偷把手机摸出来,屏幕朝下,压在物理书下面,拇指摸索着按下了录音键。她没想过这有什么不对,只觉得这是抓住自己“无法专注”元凶的一种方式。
接下来的半节课,她一边忍受着噪音的煎熬,一边有种莫名的“收集罪证”般的紧张感。敲击声、咳嗽声、翻书声、甚至远处篮球场隐约的拍球声,都被那个小小的麦克风捕捉进去。她没意识到,自己也在录下老师讲课的内容、同学的应答,以及某个瞬间,陈烬对旁边人用气声说的那句“烦死了,闭嘴”。
下课铃响,她像虚脱一样趴在桌上。李薇问她怎么了,她只是摇头。手指碰到手机,还微微发烫。那段长达四十分钟的音频文件,沉甸甸地躺在手机里。她戴上蓝牙耳机,快进着听了一下。当听到自己因为回答不上问题而长时间的沉默,听到那段沉默前后格外清晰的、来自陈烬方向的杂音时,她的心揪了一下。这录音,与其说是在指控别人,不如说是放大了她自己的狼狈。
中午,她去图书馆还书,在转角处差点和人撞上。一抬头,是陈烬。他比她高很多,垂着眼看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林晓心里一慌,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手机。陈烬却只是侧身让开,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声音不高:“喂。”林晓僵住。“你上午,是不是在录东西?”他问得直接。
林晓的血一下子冲上头顶,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他看见了?还是……听到了?她忽然想起,高端手机的录音,在极近的距离下,或许会有轻微的提示音或电流声?陈烬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放心,没想找你麻烦。”他说,“不过,你录那玩意,有什么用?”
“我……我只是……”林晓语无伦次,隐私边界这个词猛地砸进她脑子里。她录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这个。她只想着自己的困扰,却无意中把整整一节课的环境音,连同许多人的声音,都装进了自己的手机。这行为本身,似乎比她厌恶的“噪音”更越界。
“吵到你了,是吧?”陈烬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我那边。”他顿了顿,似乎在想怎么措辞,“以后课间吵。上课,我会让他们安静点。”说完,他也没等林晓反应,双手插兜就走了。留下林晓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脏怦怦直跳,手里握着的手机变得滚烫。她回到座位,手指在删除键上悬停了好久。那段“没带罩子让校霸颁了一节课”的音频,最终没有变成她想象中的“证据”或谈资。她按下了删除。噪音或许还会偶尔出现,但这次经历,像一根刺,让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触摸到了人与人之间那条看不见的线。有些东西,比物理上的安静更重要。比如,未经允许,不要随意打开收集他人声音的“盒子”。那节课她没带“罩子”,却意外地学会了另一层意义上的“屏蔽”与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