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西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车站对面的街角胡同
鸡西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
那天下午四点多,我拖着行李箱走出鸡西火车站,阳光斜斜地打在脸上。回头看了眼车站的钟楼,再往前望,马路对面有条小巷子,夹在两栋旧楼中间,不仔细看还真容易错过。巷口晾着几件衣服,在风里轻轻晃着。
说起来挺奇怪的,明明车站这边人来人往吵得很,可一过了马路,就像进了另一个世界。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拖着箱子往巷子里走。巷子不宽,地面是那种老式的水泥地,有些地方裂开了,缝隙里长着青苔。右边的墙上是褪了色的广告画,左边楼房的阳台堆着些花盆,有户人家的月季开得正艳,红彤彤的。
刚走没几步,就闻见一股油炸的香味。顺着味道找过去,是个大娘在炸肉丸子。“刚出锅的,来两个?”她笑眯眯地问。我要了两个,靠在墙边吃起来。外面大街上的喧嚣到了这儿,都变得朦朦胧胧的,像隔了层纱。
再往里走,看见个修鞋的老爷子,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只皮鞋正纳底。他旁边蹲着只花猫,眯着眼睛打盹。我问老爷子在这修鞋多久了,他头也不抬:“叁十八年咯。”说完指了指旁边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刚来时画的,一年一道。”
巷子深处有家旧书店,门面很小,里面黑乎乎的。店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正就着门口的光线看书。我进去转了转,书架上的书大多发黄了,有本八十年代的《故事会》,封面都快掉下来了。“这些书都有人看吗?”我问。店主推推眼镜:“每本书都在等它的有缘人。”
站在巷子中间往两头看,一头是车站那边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另一头是更深的巷子,隐约能看见晾衣绳和飘动的床单。这条小巷子就像个过渡带,把外面的喧嚣一点点过滤掉,慢慢引向里面的平静生活。
快到巷尾时,看见几个孩子在玩跳房子。粉笔画的格子已经有点模糊了,但他们还是跳得很起劲。有个小姑娘跳坏了,撅着嘴站到一边。旁边坐着纳凉的老奶奶笑了:“没事儿,再来一次就是了。”这话听着,倒像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天色渐渐暗了,巷子里亮起几盏灯。是那种老式的灯泡,发出的光昏黄昏黄的,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油炸的香味变成了炒菜的香味,还夹杂着米饭的香气。有户人家开着窗,能看见里面一家人围坐在桌旁。
我忽然想起该去找住的地方了,这才转身往外走。修鞋的老爷子已经收摊了,留下个小马扎靠在墙边。炸丸子的大娘也在收拾家伙,看见我还招呼:“明儿还来啊?”我点点头,虽然知道自己明天就要离开鸡西了。
走出巷子,回到车站前的大路上,车流声一下子涌过来,让人有点不适应。回头再看那条鸡西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它静静地待在那里,像是这座城市的一个秘密。那些平凡的日子,简单的生活,都在那巷子里慢慢流淌着。
路灯亮了,把巷口照得朦胧。我想,这样的街角胡同,每座城市都有那么几条吧。它们不声不响地待在繁华地段旁边,守护着最本真的生活滋味。明天这个时候,巷子里该还是这样,炊烟袅袅,笑语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