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宁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附近街巷200元一回
那天路过普宁火车站后面的老巷子,墙上歪歪扭扭写着"住宿200元",红漆字在潮湿的墙面上洇开。叁轮车师傅靠在墙根打盹,听见脚步声眼皮抬了抬:"住店吗?单间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指甲缝里沾着青苔。
巷子深处飘来蒸肠粉的雾气,混着摩托车尾气的味道。卷帘门拉开半截,老板娘正踮脚收晾衣杆,空调外机的水滴在青石板上积成小洼。"都是这个价啦。"她甩甩手上的水珠,"车站旁边都这样,开空调加二十。"
巷子里的生意经
杂货店老板把计算器按得噼啪响:"周边城中村拆了叁四年,就剩这几条巷子。宾馆要押金,我们这直接给钥匙。"他顺手把矿泉水瓶摆正,"淡季能砍到一百五,最近学生返校,房子紧俏得很。"隔壁五金店突然传来切割声,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
转角水果摊的阿姨倒是健谈:"我在这摆了八年摊,见过拖着行李箱找房的年轻人,也遇过半夜来问价的中年人。"她削着菠萝的手不停,"有些房东会把同样房子挂不同牌子,其实都是那几栋楼。"菠萝皮落进桶里发出闷响,甜腻汁水渗进砖缝。
二楼防盗窗晾着不同颜色的工装,湿衣服在夕阳里滴着水。穿校服的男孩蹲在楼梯口喂流浪猫,他说妈妈在对面宾馆做保洁,暑假作业本摊在膝盖上,字迹被猫爪按出梅花印。
巷尾旧书店的台灯亮得早,老板在整理回收的考研教材。"附近街巷200元一回的短租,主要租给转车赶早班火车的人。"他扶正老花镜,"有些房间钟点房都不算,就叫休息房,两小时起租。"泛黄书页间夹着去年的火车时刻表。
夜幕降临时,霓虹灯牌接连亮起。炒粉摊的鼓风机轰鸣中,还能听见宾馆前台用对讲机喊:"302退房,换床单!"拖鞋声在楼道里踢踢踏踏,某个窗户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很快又被电视声淹没。
凌晨四点的巷口最热闹,赶火车的旅客拖着拉杆箱,轮子磕在石板路上哐当响。便利店卷帘门升起,蒸包子的白气混着晨雾,找零的硬币落在玻璃柜台上叮当作响。环卫工扫着满地小广告,那些印着"特价200元"的传单,很快被扫进畚箕。
火车站扩建工程的围挡已经立起来,挖掘机停在巷口。五金店老板边拆货边说:"等新站建成,这些巷子恐怕要改头换面喽。"他拧螺丝的手顿了顿,"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还有没有这样便宜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