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去酒店房间对暗号,北镇赴客房接头密语
走廊里的脚步声
老陈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手心有点冒汗。纸条上用钢笔潦草地写着一行字：“北镇去酒店房间对暗号。”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像是后来补充的：“或者说，北镇赴客房接头密语。”他心里嘀咕，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可托他办事的老同学信誓旦旦，说这事儿非得当面谈，电话里半句都不能提。
电梯在七楼“叮”一声停下。走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脚步声被吸了进去。老陈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反复排练。房间是707，他站定在深色的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叁下——笃，笃笃。
门里传来警惕的声音：“谁啊？”
老陈喉结动了动，压低了嗓子：“北镇来的。”
里面沉默了两秒，门开了一条缝，安全链还挂着。半张脸露出来，眼睛上下打量他。“找谁？”
“赴客房的。”老陈感觉这话说出来有点别扭，像老电影里的台词。
“赴什么客房？”对方追问，眼神锐利。
老陈卡壳了。他忽然想起来，纸条上写的是“北镇赴客房接头密语”。这“接头密语”四个字，难道不是备注，而是下句？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试探着接上：“接头密语。”
“咔嗒”一声，安全链卸下了。门彻底打开，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男人把他让了进去，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模样。“我还以为你忘了下半句。现在这世道，小心点总没错。”男人说着，递过来一支烟。“我姓周。”
老陈接过烟，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了地。这北镇去酒店房间对暗号的事儿，总算成了。他环顾房间，就是个普通的标间，床上还摊开着笔记本电脑，看不出什么特别。
桌子上的蓝图
老周没多寒暄，直接从小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老陈一瓶。“事儿呢，其实不复杂，但必须保密。”他走到床边，把电脑挪开，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卷图纸，在桌上铺开。
是一张机械零件的加工图，线条复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尺寸。
“我们厂里接了个急单，客户要求高，得找信得过的老师傅做。”老周指着图纸上一个部位，“特别是这个曲面，数据都在鲍盘里，国内没几家能做精。”
老陈俯身仔细看。他是老钳工了，后来自己开了个小加工厂，手上功夫是出了名的细。他用手在图纸上比划了一下，抬头问：“公差要求这么严？这活儿……不好干。”
“所以才是这个阵仗嘛。”老周笑了笑，指了指门的方向，“直接去找你，人多眼杂。用这种老法子，北镇赴客房接头密语，虽然麻烦点，但清净。你这不也顺利对上了嘛。”
老陈点点头，心里明白了八九分。这估计是竞争对手盯得紧，或者涉及到还没公开的项目。他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让他冷静了不少。“工期多久？”
“一个月。价钱好说。”老周看着他，“就问你，接不接？”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空调运转的微弱声响。老陈的指尖在图纸上那个关键部位轻轻敲着。他在盘算厂里的排期，手底下几个徒弟能不能帮上忙，还有这神秘兮兮的交接方式背后，到底有没有别的风险。
“接。”老陈直起身，吐出一个字。“但我得先看看原始数据。光有图纸不行。”
老周似乎就在等这句话，立刻把电脑转过来，插上鲍盘。屏幕上跳出叁维旋转的模型。老陈凑近看了半晌，眉头慢慢舒展开。“嗯，这样看就清楚多了。能做。”
事情叁言两语就谈妥了。老周把图纸小心卷好，连同那个小小的鲍盘，一起装进一个牛皮纸袋，郑重地交给老陈。“全在这儿了。还是那句话，保密。”
老陈把纸袋塞进自己随身的旧挎包里，拉上拉链。这轻飘飘的袋子，此刻感觉沉甸甸的。
离开房间时，老周又恢复了刚开门时那副谨慎的样子，只把门开了条缝。老陈侧身挤出去，回头说了句：“那我抓紧回去安排。”
老周点点头，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了，锁舌扣合的声音很清晰。
再次走在那个吸音的走廊地毯上，老陈的感觉和来时完全不同了。来的时候满心都是那种北镇去酒店房间对暗号的紧张和滑稽感，现在脑子里转的全是图纸上的参数、车床的转速和刀头的选择。他下意识地把挎包往怀里紧了紧，加快了脚步。这单活儿，看来比他想象的要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