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捡筷子时我故意把腿张开
公捡筷子时我故意把腿张开
这事儿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脸上有点烧得慌。那天我们几个同事一块儿在小饭馆聚餐，桌子不大，人挤人的。老王就坐我对面，一个挺和气的前辈，平时没少照顾我。气氛正热络着呢，我一个没拿稳，“啪嗒”一声，筷子就掉地上了。
“哟，我来我来。”老王说着，就弯下腰去捡。他侧着身子，手往桌子底下伸。就在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可能是中午那点酒精上了头，也可能是心里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捣乱的心思。鬼使神差地，我把原本并拢的膝盖，悄悄松开了那么一些。
饭馆里嘈杂得很，电视声、谈笑声混成一片。可我这会儿，耳朵里好像就只剩下桌布底下那点窸窸窣窣的动静。我能感觉到他捡筷子的手，离我的小腿可能就一寸远，甚至能感到他动作带起的那点微弱的空气流动。我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砰砰乱跳，脸上还得绷着，装作若无其事地跟旁边的小李接着刚才的话题瞎聊。可说了啥，我自己转头就忘了。
这算什么呢？捉弄人吗？好像也不全是。那是一种挺微妙的试探，想看看平日里那些被规矩框住的东西，在这么一个偶然的、狭小的、半明半暗的空间里，会不会产生一点点的变形。我想知道，一个平时正派的前辈，在这种突如其来的、略带尴尬的近距离接触下，会是什么反应。我更想知道的，或许是我自己，做出这个有点出格的小动作时，心里头那份混杂着紧张、刺激，还有一点点恶作剧得逞般的感觉，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老王很快就把筷子捡起来了，直起身，笑着把筷子搁在桌边，“给你换双新的吧，脏了。”他表情自然得很，好像刚才桌子底下那短短的几秒钟，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察觉。他眼神清亮，没有一丝一毫我想象中可能出现的躲闪或者异样。倒是我，被他这坦荡的态度衬得，心里那点鬼祟一下子无所遁形，脸腾地就更热了。
我赶紧接过新筷子，连声道谢。后半顿饭，我吃得有点心不在焉。我开始琢磨，我这个看似主动的、带着点挑衅意味的“张开”动作，实际上暴露了什么？它好像并没有真的去试探到对方的边界，反而像一面镜子，猛地照出了我自己心里那些模糊的、上不得台面的褶皱。我是在寻求关注吗？还是想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打破某种枯燥的日常？或者，更深一点，是想在安全的边缘，偷偷品尝一下“越界”的滋味，却又完全不敢承担任何实际的后果？
这小小的、瞬间的举动，它不涉及什么严重的伤害，却也绝对谈不上得体。它更像一种无声的、只有我自己明白的内心戏。戏里的高潮，就是膝盖分开的那一刹那；而戏的落幕，却是老王浑然不觉的坦然和我自己事后的坐立不安。真正的“越界”，从来不是物理距离上那几公分的调整，而是心理上对他人理所当然的尊重，那一瞬间的松懈和玩弄。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干过类似的事儿。有时候想起来，觉得挺可笑，也挺警醒。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很多不言自明的分寸感，像一层透明的薄膜，维护着彼此的舒适区。我那一下故意的“张开”，就像是用手指去捅那层膜，想看看它会不会破。结果膜没破，我自己戳出去的那根手指，却显得格外突兀和难看。这顿饭给我的教训，比我想的要深刻得多。它让我明白了，真正的成熟，或许不在于敢不敢做出格的事，而在于懂得欣赏并维护那份看似平淡的、得体的距离。那里面，其实藏着对别人，也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