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州附近100块钱的爱情,百元情感在赣南
赣州老表们常说,百元钞票揣在兜里,能买二十碗拌粉,能割十斤猪肉,也能在章江边的小茶馆听一宿采茶戏。可要是有人跟你说,这一百块还能遇见爱情,你信不信?
火车站旁的巷子口总飘着辣椒炒肉的香味,穿蓝布衫的阿婆坐在板凳上剥豆角。巷子深处有家旧书店,木门推开时铜铃会叮当作响。我就是在那里遇见她的——正踮着脚够架顶那本《赣南采茶戏研究》,碎花衬衫袖口磨出了毛边。
旧书页里夹着往事的痕迹
“这本书只要七块。”我伸手帮她取下来时,看见书脊贴着泛黄的价签。她转头笑了笑,眼角细纹像贡江的水波纹。后来我们坐在门口的条凳上翻书,发现扉页写着1983年的购书日期,墨迹褪成了浅灰色。
她说自己叫阿梅,在隔壁裁缝店钉扣子。每天晌午过后,她会来书店看半小时书。“一百块钱能买多少本这样的旧书呢?”她突然歪着头问,手指划过《山歌集》的封皮。我数了数,大概能买十四本,还剩两块钱够买叁根豆沙冰棍。
其实百元情感在赣南这样的地方,就像客家米酒,乍尝平淡,后劲却足。阿梅总带着铝饭盒来书店,有时分我两块烫皮,我则回请她喝瓦罐汤。那些下午,阳光穿过樟树叶在旧书堆上跳舞,她说着怎样把破洞的工装裤绣成花,我说着工地塔吊如何把落日吊起来。
江风记得所有的约定
直到某天她没出现。书店老板指着窗外说:“拆迁队明天就来。”整条巷子都要变成商场了。我摸着口袋里皱巴巴的一百元——原本打算请她去南门广场看露天电影的。
后来在新建的购物中心,我看见橱窗里标价九百的连衣裙,忽然想起阿梅说过:“一百块钱的爱情,就是不用计较明天。”现在明白了,百元情感在赣南从来不是价码,是刚好够买一程陪伴的温度。
如今我还会去章江边散步,总错觉看见穿碎花衬衫的身影。或许某天她会出现,举着那本七块钱的旧书说:“走,剩下的九十叁块还能吃好多碗拌粉呢。”江风阵阵,带着当年旧书店的纸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