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茄子秋葵丝瓜香草
榴莲茄子秋葵丝瓜香草
这标题念起来，是不是有点怪？榴莲的霸道，茄子的敦实，秋葵的黏滑，丝瓜的清润，香草的馥郁——它们怎么就凑到了一块儿？像不像你家楼下菜市场某个摊位上，随手摆在一起的几样寻常物事？可仔细咂摸，这五味杂陈的排列，倒有几分像极了我们每天过的日子。
先说这榴莲。爱它的人，闻到那气味就走不动道，觉得那是无上香甜；嫌它的人，捂着鼻子绕道走，说那简直是生化武器。你看，就这么个浑身是刺的家伙，能把人的口味劈成两半。生活里不也常有这种“榴莲时刻”么？你视若珍宝的选择，在旁人眼里可能无法理解。好比有人辞了安稳工作去搞艺术，有人离开大城市回老家种田。那份抉择的滋味，自己尝着是浓郁饱满的“果王”之享，外人看来，却可能是一地鸡毛。可话说回来，没亲手剥开过那坚硬带刺的外壳，没鼓起勇气尝上第一口，又哪来的资格评判它的内在呢？
茄子就接地气多了。红烧、油焖、蒜泥烤，怎么弄都好吃，像个好脾气的朋友。但它有个特点，吃油。油给少了，干瘪涩口；油给足了，软糯丰腴。这多像我们处理日常琐事。过日子，你得投入“油水”——时间、耐心、心思。敷衍了事，日子就像没油水的茄子，嚼着没味；肯花工夫慢炖细熬，再平常的日子也能被调理得有滋有味。记得小时候外婆做茄子煲，总要用小火慢慢煨着，她说：“急不得，急了不入味。”现在想想，那锅里咕嘟着的，何止是茄子，分明是生活的火候。
秋葵和丝瓜，一个黏糊，一个水灵，倒是绝配。切开秋葵，那拉丝的黏液，有人避之不及，可营养学家却说那是宝贝。丝瓜呢，清清淡淡，烧汤、清炒，甚至老了的丝瓜络还能拿来洗碗。一个特性鲜明，一个平和万能。这像不像人的两种状态？有时候，我们得有点秋葵的“黏糊劲儿”，盯准一件事，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执着，哪怕别人觉得你难搞、太缠人。有时候，又得像丝瓜，灵活变通，能担当大菜，也甘当配角，就算老了，也有老了的用处。这种在特性鲜明与平和变通之间的切换，或许就是为人处世的微妙平衡。
最后是香草。可能是薄荷，可能是罗勒，也可能是香菜。它们往往不是主菜，就那么一小撮，切碎了撒上去，味道立刻就活泛了，有了层次。生活的主旋律当然是吃饭、工作、睡觉这些“主菜”，但让人记住的，让某一天变得不一样的，往往是那些“香草时刻”——下班路上恰好看到的一场晚霞，孩子突然跑过来给你的拥抱，或者泡杯茶发呆的十分钟。这些微不足道的碎片，赋予了日常以香气。
这么一想，这标题里的五味，竟串起了一幅生活图景。榴莲般的争议选择，茄子般的日常经营，秋葵与丝瓜代表的个性与通达，再点缀上香草似的细小欢愉。我们每个人，不都在自己的日子里，调配着这份独特的“菜单”么？没有哪道食材能定义全部，正是它们的混杂与碰撞，才熬出了百般滋味。
下次去菜市场，看见这些寻常的瓜果蔬草，或许能多看两眼。它们静躺在那里，早已默默讲述着对于接纳、对于火候、对于平衡与点缀的朴素道理。生活的滋味，从来不在于寻找某一种终极的“好吃”，而在于品尝这混杂本身，在于你亲手将那些带刺的、黏糊的、水灵的、清香的，一一料理成属于自己的一餐饭。这顿饭，或许不够精致，但一定，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