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头附近200块钱的爱情,附近低价情感故事
老街拐角的理发店还亮着灯,王师傅手里的推子嗡嗡响着。我坐在掉漆的理发椅上,听他讲起斜对面那家小旅馆的故事。
"看见霓虹灯缺个角的那家没?"他关掉推子,掸了掸围布,"前阵子有个山东小伙住那儿,说是来找在隔壁县打工的女朋友。"
两百块的路费
小伙叫李强,在泊头开发区当焊工。对象在八十公里外的县城餐馆端盘子。每到发薪日,他就揣着刚到手的两百块,搭最晚那班中巴车去找她。车票叁十五,剩下钱刚好够买条围巾,或者带她去吃顿麻辣烫。
有回冬天特别冷,他站在旅馆门口跺脚,姑娘从棉袄兜里掏出烤红薯。俩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分着吃,呵出的白气混在一起。"那时候啊,"王师傅突然笑起来,"他对象说泊头工资高,非要过来跟他挤出租屋。"
可是后来姑娘家里给相亲了,对方在老家有楼房。最后一次见面,李强还是揣着两百块,但姑娘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霓虹灯下的约定
旅馆老板娘有次来理发,说起这事直叹气。那姑娘临走前在房间抽屉里留了封信,还有一卷皱巴巴的零钱。信上说把这些车票钱还给他,让他找个本地的姑娘。
"现在年轻人谈感情,都算计着房子车子。"王师傅调整着推子长度,"哪像我们那会儿,兜里揣半个月工资就敢去提亲。"他指了指对面的旅馆,"那小伙后来还住过两次,每次都包同样的房间。"
街灯忽然闪了几下,映得碎发像雪落在围布上。我想起柜台后面确实有本边角卷起的登记簿,封面印着"泊头附近200块钱的爱情"。
也许每个城市边缘都有这样的故事。在开发区的板房里,在流水线的休息间隙,在那些攥着车票的夜晚。这些附近低价情感故事,比电视剧里演的真实得多。
理完发准备付钱,王师傅却摆摆手:"改天吧,今天讲这些陈年旧事,耽误你工夫了。"
推开玻璃门时,我回头看见墙上挂着很多老照片。其中一张是年轻时的王师傅,穿着西装站在同样的位置,身边有个穿红毛衣的姑娘。而此刻镜子里,他的白发给染发剂精心地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