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丝袜干
隔着丝袜干
这话听着有点糙，是吧？但您先别急着皱眉头，也别往歪处想。我今天想聊的，可不是什么香艳场面，而是实实在在的生活里，那种“隔着一层”的感觉。这层东西，可能是丝袜那样薄，也可能是堵厚实的墙。
就拿我自个儿来说。前阵子回老家，跟我爸坐院子里喝茶。老爷子退休后迷上了种花，指着那几盆蔫了吧唧的月季跟我念叨，说怎么施肥浇水都不见精神。我俩就隔着那张老旧的石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阳光挺好，茶也温热，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中间像蒙了层东西。我想跟他说说城里工作的压力，话到嘴边，变成了“还行，都挺好”。他想问问我的个人问题，张了张嘴，最后吐出来的是“注意身体，别老熬夜”。你看，明明是最亲的人，有些话却像隔着层看不见的丝袜，触感是有的，温温的，可那份真切的热乎气儿，就是透不过来。那份欲言又止，那份小心翼翼的试探，比直接吵一架还让人心里头空落落的。
这种“隔”，在如今这时代太常见了。我们天天捧着手机，朋友圈里点赞评论热火朝天，感觉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可真到了需要搭把手、说句体己话的时候，翻遍通讯录，手指头划拉半天，又默默锁了屏。人际交往变得像隔着层精致的丝袜，看着朦胧美好，光滑顺畅，可指尖真正碰触到的，是化纤的质感，不是皮肤的温度。我们都在练习一种“安全距离”，怕靠得太近看到瑕疵，也怕自己那点不如意被人瞧了去。这层隔膜，保护了我们，也孤立了我们。
不光是和人，有时候我们跟自己，也隔着点什么。心里头明明翻江倒海了，焦虑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脸上还得绷着，出门前对着镜子挤出一个“我没事”的表情。这就好比心里头燃着一团火，外面却严严实实裹了层丝袜，火苗憋在里面，燎得自己生疼，外面看着却只是一片温吞的、变了形的红。那种内在感受和外在表现之间的撕裂，久了，人都会怀疑哪个才是真的自己。
再说说这信息爆炸的日子。我们每天接收无数资讯，看遍世界各地的奇闻异事，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能插上一嘴。可这种“知道”，很多时候就像隔着屏幕看风景，清晰是清晰，却没有风拂过脸颊的触感，没有空气中特有的味道。我们谈论一场远方的战争，可能还不如谈论家门口菜市场猪肉涨价来得情绪真切。这种认知上的“隔”，让我们对世界的理解变得扁平，失去了那种扎扎实实的、带着泥土气的真实体感。我们习惯了隔着“丝袜”——也就是各种滤镜、观点、二手信息——去触碰世界，那份原初的、或许粗糙但生机勃勃的触感，反而陌生了。
那么，咱就这么一直“隔”着过下去吗？好像也不是。我觉着吧，人心里头，终究是渴望那份“直接”的。就像我爸，后来他不再唠叨月季，直接拽我去看他新弄的菜畦。我蹲在地头，手插进还有些凉意的泥土里，帮他拔掉几棵杂草。手上沾了泥，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我俩的话反而多了起来，说起以前地里的事，说起我小时候的糗事。那层看不见的“丝袜”，好像就在泥土的实感里，被悄悄捅破了一个小洞。
或许，破开这层“隔”，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可能就是一次不玩手机的面对面吃饭，一次放下评判的耐心倾听，一次允许自己流露真实脆弱的瞬间。是去摸一摸真实的泥土，而不是只看它的图片；是去尝一口生活原本的滋味，不管是酸是甜，而不是只听别人描述。主动去寻求那种直接的、不经过分修饰的真实体感，哪怕它有点扎人，有点混乱，但那毕竟是活生生的，是我们没有被过度包装的、热气腾腾的日子。
隔着丝袜，触到的永远是织物的纹理。伸出手，直接去碰碰生活，碰碰人心，哪怕会沾上泥，会感到烫，甚至会被刺一下，但那脉搏的跳动，那温度的变化，才是我们真正活着、真正连接着的证据。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