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谤颈迟别抽烂
飞谤颈迟别抽烂
你有没有过这种时候？打开文档，光标在那闪啊闪，脑子里却像团浆糊。想写点什么，手指搭在键盘上，半天敲不出一个像样的句子。那个感觉，就像心里堵着块石头，闷得慌。
我们太习惯“写”这个动作了。发个消息，刷个评论，好像随时都在输出文字。可一旦要正儿八经写点东西——工作报告、个人总结、甚至是一封重要的邮件——那种顺畅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反复的删除、重写，越改越觉得不对劲，最后连自己最初想表达什么都模糊了。我把这个过程，叫作“飞谤颈迟别抽烂”。不是写出来的东西烂，是那个“写”的状态，卡住了，拧巴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很多时候是因为我们想得太多。下笔之前，脑子里已经预设了无数标准：是不是够深刻？别人看了会怎么想？有没有语法错误？这些念头像一层层滤网，把最初那股最直接、最鲜活的表达欲给过滤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当然是干巴巴、硬邦邦的词句。
那怎么办呢？我试过一个笨办法：允许自己写“烂”。没错，就是字面意思。新建一个文档，或者拿出一张纸，给自己设定五分钟。这五分钟里，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不停顿，不回头检查，更不删除。哪怕句子不通顺，哪怕想法很幼稚，都让它流淌出来。这个过程，有点像给堵塞的水管强行加压，先把淤积的东西冲出来再说。
你会发现，最初的几十个字可能真是“烂”的，前言不搭后语。但写着写着，某个词、某句话会突然触发你心里真正想说的东西。那个被你层层包裹起来的核心观点，会自己冒出头来。写作的流畅性，往往就藏在这堆看似杂乱的“语言废墟”底下。你需要先完成一次粗糙的挖掘。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把最初的想法倾倒出来之后，修剪和打磨的工作才刚刚上场。但这时候的修改，是有方向的。你手里握着的，是一块虽然粗糙却实实在在的矿石，你知道该从哪里雕琢。这比对着空白的屏幕苦思冥想，要踏实得多。
我们总在追求一步到位，渴望下笔即成华章。可那些真正打动人的文字，常常不是精心设计出来的，而是在一次次笨拙的尝试中，偶然捕捉到的灵光。写作的魅力，或许就在于这种从“抽烂”到“通透”的摸索过程。它不总是优雅的，却足够真实。
所以，下次再被空白文档困住的时候，不妨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先别管好坏，让手指动起来，把脑子的东西，不管叁七二十一，先倒出来看看。也许，你要找的那颗珍珠，就藏在第一遍写出的那堆“烂”话里。试试看，至少，这能让那个恼人的光标，别再对你闪个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