亳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小巷深处150元的温情
这条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个人并肩走,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老陈的修鞋摊就在巷子拐角,每天下午叁点半准能看见他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小心翼翼地走向对门那栋旧楼。
“阿珍今天腿疼得好些没?”煎饼摊的赵大姐探头问。老陈笑着点头,花白的头发在风里颤了颤。他手里那碗馄饨永远都是150块钱的——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但巷子里的人都懂。叁十年前阿珍嫁给他时,娘家要了150块彩礼,老陈当时红着脸说:“以后每天还你一碗馄饨,吃到咱俩走不动路。”
叁十年的馄饨账本
阿珍年轻时在巷口卖馄饨,现在轮到老陈每天去买。卖馄饨的小伙子总是笑眯眯地收下叁枚硬币,再往碗里多加两个虾仁。这大概就是亳州小巷子里150的爱情最真实的样子——不是真的计较那几块钱,而是把一句玩笑话守成了誓言。
有时候下雨,老陈会撑着那把褪色的蓝布伞,在馄饨摊前站一会儿。“今天虾仁新鲜吗?”他总要这么问,虽然明明知道答案。巷子深处的路灯昏黄,照得他背影格外认真。或许这就是小巷深处150元的温情,叁十年如一日,简单得就像碗里清汤上飘着的葱花。
二楼窗户突然开了,阿珍探出身来:“别听他的,今天我想吃荠菜馅的!”老陈慌慌张张地掏钱,发现零钱不够。卖馄饨的小伙子摆摆手:“明天一起算吧。”这条巷子就是这样,人情比钱经花。
150块钱在别处可能吃顿火锅都不够,在这里却撑起了叁十年的光阴。老陈端着新换的荠菜馄饨往回走,步子比刚才轻快许多。阿珍在窗口看着他笑,那笑容让人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推着馄饨车从巷子这头到那头,车轮声吱呀吱呀的,老陈就坐在现在摆修鞋摊的位置上,看她看得出了神。
巷子里的年轻人总爱开玩笑,说要在老陈那里办个“爱情培训班”。老陈听了直摆手:“有啥好学的?就是说话要算话。”他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今天要下雨该收衣服了。可那些飘在巷子上空的馄饨香味,那些被摩挲得光滑的硬币,那些黄昏时分准时亮起的灯火,都在诉说着另一种真相。
昨天下雨,我看见老陈端着馄饨一路小跑,伞全遮在碗上头。阿珍在楼道口等着,手里拿着干毛巾。她接过馄饨时轻声说:“傻不傻,淋湿了怎么办?”老陈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馄饨凉了就不好吃了。”他们一前一后地上楼,影子在墙上迭在一起。
这条巷子马上就要拆迁了,消息传了小半年。老陈说等搬进新楼房,要给阿珍买带电梯的。阿珍却总望着巷口那棵老槐树发呆:“以后想吃馄饨可没这么方便了。”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有些东西是电梯房换不来的。比如下午叁点半准时响起的脚步声,比如巷子里飘了叁十年的馄饨香,比如那碗永远价值150块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