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什男人喜欢的小巷子,阿图什男人钟情的僻静胡同
阿图什的午后总是漫长,阳光透过白杨树叶洒下斑驳光影。我跟着买买提大叔拐进一条窄巷,他咧开嘴笑:“这条巷子啊,我走了四十年。”青砖墙面上爬着葡萄藤,斑驳的木门虚掩着,隐约能看见院里的石榴树。
巷子窄得只容两人并肩,却别有洞天。墙根下坐着几位老人,正在下一种叫“托曼”的古老棋盘游戏。“这棋盘是我爷爷刻的,”艾山大爷摸着光滑的木质棋盘,“每天下午,我们都在这儿杀两盘。”他说话时,眼睛眯成两条缝,手上的棋子啪地落在自制棋盘上。
巷子里的慢时光
再往里走,烤馕的香气飘来。吐尔逊的馕坑就在巷子中间,他光着膀子揉面,汗水顺着结实的脊背滑落。“我在这打了叁十年馕,”他把面团啪地贴在馕坑内壁,“巷子窄,香味跑不出去,整条巷子都是麦子的味道。”确实,那股带着柴火香的焦脆味,能把人的馋虫都勾出来。
几个小孩追逐着跑过,惊起一群鸽子。买买提大叔指着墙角的石凳:“我年轻时,就在那儿第一次牵了姑娘的手。”他说这话时,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四十年前的回忆。“现在她是我老伴,天天唠叨我少抽点烟。”他掏出莫合烟,却又笑着塞了回去。
巷子深处有口老井,虽然通了自来水,但老人们还是喜欢来这里打水。井台上的绳索磨得发亮,石栏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如玉。尼亚孜爷爷打上一桶水,非要我尝一口:“甜吧?这是天山雪水的味道,那些瓶装水都比不上。”
阿图什男人钟情的老地方
为什么阿图什男人都爱往这些僻静胡同里钻?吐尔逊一边用钩子取出金黄的馕,一边说:“在这条巷子里,我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说,馕坑的火候全凭感觉,就像生活,急不得也慢不得。
傍晚时分,巷子突然热闹起来。男人们下班归来,互相打着招呼。孩子们在巷子里踢球,球撞在墙上发出咚咚声。买买提大叔说,这条巷子见证了多少人的一生啊。“出生时的啼哭,婚礼上的手鼓,还有最后送别的乃玛孜声,都在这条巷子里回响。”
夜幕降临,巷口亮起一盏昏黄的灯。老人们收拾棋盘准备回家,约好明天再战。吐尔逊收拾着馕坑,把最后几个馕送给邻居家的孩子。买买提大叔站在巷口,望着延伸向远方的路灯:“我儿子在深圳工作,说要把我接去。可是啊,深圳的高楼里,找不到这样一条能让人安心的小巷。”
我离开时回头望去,那条僻静胡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宁静。也许正是这份宁静,让阿图什男人们如此钟情。他们在这里卸下生活的重担,做回最真实的自己。青砖、老井、馕香、棋局,构成了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背景。这条看似普通的小巷,其实装着整个阿图什男人世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