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揉我胸啊嗯上课呢口述
别揉我胸？啊？嗯上课呢口述
那会儿是下午第二节课，阳光懒洋洋地趴在教室后墙上。老张正讲着函数图像，唾沫星子在空中划出看不见的抛物线。我同桌李雷，胳膊肘突然就撞过来了，不偏不倚，正撞在我胸口。我“嘶”地吸了口凉气，疼得腰都弯了半截。
“你干嘛呢？”我压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倒好，一脸茫然，手还悬在半空，好像刚完成什么精密操作。“啊？我没注意，笔掉了。”
笔是掉了，可他捡笔用胳膊肘捡？我心里那股火“噌”地就上来了。这不是第一次了。上周体育课排队，他往前挤，手背就那么蹭过去；再上次发作业，他隔着过道递本子，手指头关节硬邦邦地杵过来。每次都是“不小心”，每次都是“没注意”。
老张还在黑板上写着公式，粉笔吱呀呀地响。我盯着李雷那张故作无辜的脸，突然就明白了。有些触碰，根本不是意外。它藏在嬉皮笑脸底下，裹着“同学打闹”的糖衣，像根细针，扎得你难受，却说不出具体哪儿疼。你一说，别人反倒觉得你小题大做——“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那声“嗯”背后的沉默
我坐直了，没再看他。胸口那点闷疼慢慢散了，但另一种不舒服，沉甸甸地压在胃里。我想起初中时，后排男生总爱扯女生内衣带子，美其名曰“开玩笑”。被扯的女生满脸通红，骂一句“讨厌”，事情就算过了。没人认真说过“这是不对的”。那种感觉，就像喉咙里卡了团湿棉花，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个含糊的“嗯”。
这个“嗯”，是多少人咽回去的话？是疑惑，是忍耐，也是警告。它意味着界限被触碰了，意味着“我不喜欢这样”。可太多时候，这声“嗯”被当成了默许，甚至被曲解成别的意思。身体自主权这事，好像从来没人正经八百地、掰开揉碎地跟我们讲过。它不该是教室里心照不宣的禁忌，更不该是只能靠我们自己从一次次不舒服里摸爬滚打悟出来的潜规则。
下课铃响了。李雷凑过来，又想勾肩搭背。“还生气呢？真不是故意的。”
我侧身避开他的手，收拾书本。这次，我没让那团“湿棉花”卡在喉咙里。“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清楚。”我的声音不大，但周围几个同学都听见了，转过头来看。李雷脸上的笑僵住了。
“都是同学，开个玩笑嘛……”他底气没那么足了。
“我不觉得这是玩笑。”我把书包带子捋顺，背到肩上，“这叫冒犯。我的身体，我说了算。这叫身体自主权，懂吗？”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愣了一下。原来那些在心里翻腾过无数遍的念头，变成句子说出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它不需要吼，只需要清楚、平静。教室里的嘈杂声似乎小了一点，有几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又落到李雷身上。那是一种审视，一种重新打量。
我没等他回答，径直走出了教室。走廊的风吹过来，胸口那点滞涩感好像也被吹开了。我知道，明天可能还会有别的“不小心”，别的“玩笑”。但我也知道，那声清晰的“别”，我已经说出口了。它像颗种子，落在了那堂沉闷的数学课里，也落在了听见这话的人心里。
有些课，课本上没有。它对于分寸，对于尊重，对于如何守护自己那一亩叁分地的舒适区。这堂课，或许我刚刚才给自己上完第一节。而学会说“不”，就是这门课里，最基础、也最重要的第一道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