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片处女摘花
一级片处女摘花
老张蹲在自家后院那几株月季前头，已经抽完第叁根烟了。烟灰掉在泥土里，他也没在意，眼睛就盯着枝头那朵刚开了一点的花苞。花瓣边缘才松开一丝缝，露出里头一点胭脂红，像小姑娘抿着嘴笑，不肯全张开。这花他养了两年，从一根光杆子养成现在这模样，肥施了，虫捉了，冬天拿稻草裹得严严实实，就等着它开。
“爸，您这看什么呢？”儿子从屋里出来倒水，瞅见他这模样觉得好笑，“一朵花，开了不就开了，还能看出金子来？”老张没回头，摆了摆手，意思是“你懂个啥”。儿子撇撇嘴进屋了。老张心里知道，年轻人不懂这个。他们觉得什么都得快，看视频要倍速，吃饭要外卖，连谈恋爱都讲究个“效率”。可这花，它快不了。你得等，等阳光一点点暖起来，等雨露一点点渗进去，等那花苞自己觉得时辰到了，它才肯一层层地，慢悠悠地，把芯子亮给你看。
这让他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学手艺。师傅是国营厂里八级钳工，那双手，摸过的铁疙瘩比摸过的钱还多。头一年，师傅啥也不让干，就让他磨锉刀，磨好了师傅看一眼，扔回来：“不行，接着磨。”磨得他手上起泡，泡破了成茧，心里那股躁气，也一点点给磨平了。后来才明白，师傅磨的不是锉刀，是他的心性。手艺活，讲究的就是个火候。力道差一分，角度偏一毫，出来的活儿就不对味儿。这跟等花开，是一个道理。
他伸手，用指肚极轻地碰了一下那花苞，凉丝丝的，又有点绒布的质感。这“第一次”的绽放，是最要紧的。摘早了，香气没酝足，形也没长全，可惜了；摘晚了，那盛极而衰的劲儿上来，花瓣一碰就掉，也没意思。就得是当下这当口，将开未开，那股子精气神全憋在里面，鼓胀胀的。这里头有个词，叫“恰如其分”。什么事做到恰如其分，那就成了。炒菜火候是恰如其分，说话办事是恰如其分，这赏花摘花的时机，也得是恰如其分。
太阳又爬高了些，光斜斜地打过来，给花苞镀了层金边。老张看见最外头那一片花瓣，似乎又松动了些，卷曲的边沿悄悄舒展，像睡醒的人伸了个看不见的懒腰。他忽然觉得，这等待本身，或许比花开那一瞬更有点意思。你看着它，猜着它，心里怀着点安静的盼望，日子因为这盼望而变得沉甸甸、实腾腾的。现在的人，是不是太急着去摘取那些“结果”，而忘了这等待的过程里，心是怎么被慢慢填满的？
他最终还是没摘。站起身，膝盖骨嘎巴响了一声。他进屋拿了把剪刀出来，不是要剪花，是把旁边一些过密的枝叶修理了一下。给这朵“处女花”腾出更多阳光和风。让它自己选个喜欢的时辰，完完整整地、从容不迫地，完成它一生只有一次的初绽。老张想好了，明天一早再来看看。那时候，或许就能见到它最“恰如其分”的模样了。那份独一无二的、无法复制的鲜活，才是等待给予他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