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产测五花肉迟虫迟

发布时间:2025-12-31 00:12:30 来源:原创内容

潮湿产测五花肉迟虫迟

老陈把那个鲍盘递给我的时候,手心是汗津津的。金属壳子沾了层薄薄的水汽,摸上去有点黏。“昨晚在仓库旧电脑里找到的,”他压低声音,像怕惊动什么,“文件名怪得很,就叫‘潮湿’。”我捏着鲍盘,指尖传来他体温残留的温热,和那层湿气混在一起。这感觉,让我莫名想起小时候外婆家雨季的墙根,青苔悄悄漫上来,带着一股子又凉又润的、旧时光的味道。

我插上鲍盘。里面就一个文档,真叫“潮湿.迟虫迟”。点开,没有作者署名,开头就一行字:“有些东西,像水渍,你以为擦干了,其实它只是慢慢洇到更深的地方去。”这调调,挺抓人。我往下看,故事平实,讲的是九十年代末一个小镇录像厅的看门人。夏天,厅里老式空调嗡嗡响,制冷不行,吐出的风都带着股霉味儿。座位上的红绒布,摸上去总有点潮。主角就每天坐在咯吱响的藤椅上,对着闪烁的屏幕和空荡荡的厅堂。

文字里那股子湿漉漉的劲儿,不是大雨滂沱那种,是梅雨天晾不干的衣服,是水泥地返潮沁出的凉意,是沉默太久、话堵在喉咙口又咽回去的黏腻感。作者——就姑且叫他“五花肉”吧——写气味写得真绝。他写录像厅角落飘着的,是汗味、烟味、还有年轻人廉价发胶的甜腻味,全被湿气揉在一起,沉甸甸地浮在半空。写那看门人唯一的念想,是等每天最后一场散场,好独自看一部叫《雾港》的老片子。片子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片子里灰蓝色的海港晨雾,能从屏幕里漫出来,和他周遭真实的潮湿混为一体,分不清哪是电影,哪是人生。

我读得有点入神。办公室的空调冷气咝咝地吹,我却好像闻到了文档里描述的、那种带着铁锈味的湿气。这故事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情节,就是一个人,在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守着一段即将被淘汰的时光。他的孤独也是湿的,不尖锐,不刺骨,只是缓缓地包裹着你,渗透你。

文档后半段,笔调悄悄变了。看门人发现,每天清晨,最早一场电影放映前,总有个穿蓝布裙的女人,坐在最后一排靠左的位置。她不看屏幕,只是望着放映窗口射出的那束光,光柱里尘埃飞舞。看门人从没看清过她的脸,只记得她头发梢偶尔滴下的水珠,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小圆点。他们从未交谈。直到有一天,录像厅接到通知要拆迁了。最后那晚,放的是《雾港》。女人照常来了。散场时,她第一次走到看门人面前,递给他一个用油纸包好的东西,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外面真实的夜雾里。油纸包摸着也潮潮的。

里面是本手抄的、潮得有些发软的电影台词本,字迹被水渍晕开不少。最后一页,有行新添的、清晰的字:“所有的记忆都会返潮。谢谢你的雾港。”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没有交代看门人后来怎样,没有解释女人是谁。就像生活中大多数相遇和告别,留着一大片湿漉漉的、未曾言说的空白。

我关掉文档,靠在椅背上。窗外城市华灯初上,玻璃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因内外温差而起的水雾。我忽然觉得,鲍盘传来的那股子潮湿,好像透过屏幕,漫到了我这里。我们每个人心里,大概都有这么个“返潮”的角落吧。平时被忙碌烘干、压平,但在某个毫无防备的瞬间——也许是一首歌,一种气味,一段没头没尾的文字——那些以为早已干透的旧事旧情绪,就悄悄渗出水分,提醒你它们从未真正离开。五花肉写的,不就是这个么?他用一个快被时代蒸发的录像厅,装下了我们所有人心里那些沉默的、说不清的、湿漉漉的东西。

老陈后来问我鲍盘里是啥。我说,是个没讲完的老故事。他没再追问。那个“潮湿.迟虫迟”我一直留着,偶尔天气沉闷的下午会点开看看。不是为了追寻结局,就是想感受一下,那种文字里透出的、无比真实的湿润。它让我觉得,自己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怀旧时刻,并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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