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小巷深处两百元情缘
临安城西有条老巷子,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墙角探出几枝野蔷薇。我在这巷口租了个小店面卖豆腐脑,每天凌晨叁点推着磨盘吱呀作响,豆香混着晨雾能飘出半条街。
那是个梅雨天,巷子深处的老宅搬来了新租客。姑娘拖着半旧的行李箱,伞沿滴着水珠,帆布鞋踩在水洼里啪嗒作响。她站在我对面支了个画架,画纸用防水布仔细裹着,颜料盒边角磕掉了漆。
两百块与叁幅画
“老板,赊碗豆花行吗?”她第五天过来时耳根发红,“等接到插画稿就还钱。”我舀了满满一碗浇上辣油,顺手把前天当铺褪色的红纸塞给她:“巷尾吴奶奶找人在墙上画蔷薇,两百块。”
她捏着纸条突然笑出声:“巧了,我全部家当正好两百。”后来我才知道,那皱巴巴的纸币被她用塑料膜封在画箱夹层,是离家时祖母塞的压岁钱。
雨接连下了半个月,她在斑驳的院墙上画绽放的蔷薇,我隔着雨幕看她挽起裤腿调色。某天收摊时发现灶台压着张速写:氤氲水汽里,推磨的手背青筋微凸,豆腐脑桶冒着热气。
梅子青时
巷子里的玉兰开花时,她开始往我店里带画稿。有时是趴在瓦罐上的狸花猫,有时是晚归老人手里转着的核桃。有回画到深夜,电饭煲炖着红糖桂圆,她忽然说:“这面墙画完该走了。”
我磨豆子的手没停:“北边画廊在招人,包住。”她从围裙兜里掏出叁张卷边的画稿,都是豆腐摊不同时段的模样。“抵这些天的饭钱。”灯光下她才看见我新换的招牌——旧木板刻着“蔷薇豆腐坊”,正是她墙绘的草稿字体。
现在巷子深处还留着那面蔷薇墙,花瓣脉络里藏着两百块钱爱情的故事。偶尔有游客问起店名来历,我只指指墙角:“当年有个姑娘,用全身家当换了半墙春天。”
今早推开窗,发现瓦片上搁着枚青杏,酸涩里透着隐秘的甜。就像她最后一幅画里题的小字:临安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原来都酿在梅子青时的雨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