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葛女子学院后街喝茶,校园后巷午后茶叙
长葛女子学院后街有家不起眼的茶馆,木招牌被雨水冲刷得发白,第一次路过时我差点错过它。那是个闷热的九月下午,刚结束现代文学课的我满脑子都是徐志摩的诗句,正想找个地方消磨时光。
撩开靛蓝色土布门帘,风铃叮当作响。老板娘四十来岁,正踮脚给窗台上的绿萝浇水,见我进来便转头笑笑:“生普熟普都有,今天刚到的新茶。”声音像陶笛般温润。我选了靠窗的位置,看阳光穿过格栅在青砖地投下斑驳影子。
茶香里的旧时光
白瓷杯里熟普洱氤氲出枣红色,尝着有糯米香。邻桌几个女生在翻毛线编织手册,毛线团滚到脚边时我们都笑了。穿杏色针织衫的姑娘说她们是服装设计系的,常来这儿找灵感。“比图书馆自在多了,”她眨眨眼,“而且老板娘会教我们煮茶。”
第二次去时下雨,屋檐水珠串成帘子。老板娘正在焙茶,满室生香。她教我闻香时要用手拢住杯口,“让气息慢慢醒过来”。说起这家店开了十五年,见证过无数女孩捧着课本进来,带着简历离开。“有个女孩每次答辩前都来喝滇红,去年寄来明信片,说在苏州开了家同样的茶馆。”
现在长葛女子学院后街喝茶已成我的习惯。期末写论文时在这儿泡整天,老板娘会悄悄给续杯;失恋那周她换了茉莉花茶,说“香片解郁”。渐渐认识总坐角落写生的美术系女生,还有总点单丛茶的潮汕学姐。
某个黄昏,夕阳把整条后巷染成蜂蜜色。学姐摆开茶盘演示功夫茶,手腕起伏间二十一式如行云流水。“我爸说茶如人生,”她斟出金黄茶汤,“头道醒神,二道入味,叁道回甘。”我们轮流捧杯细品,铁观音的兰花香在齿间流转。
最近再去发现窗台多了两盆栀子。老板娘说毕业季快到了,要准备些送别的茶点。我翻着这学期的读书笔记,突然发现页脚画满了茶叶形状的涂鸦。这条学院后街的茶香,早渗进了日常的每个缝隙里。
穿堂风吹动风铃,远处操场飘来隐约的笑语。捧起温热的建盏,我想明年此时还会坐在这里,看新来的学妹们撩开那方靛蓝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