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贬现场滑进去了嗯啊贬
拍戏贬现场滑进去了嗯啊贬
灯光烤得人发晕,摄影棚里那股子塑胶和灰尘的味道,混着咖啡的焦苦,直往鼻子里钻。李薇站在场边,手心有点冒汗。这场戏,是她等了叁年才等来的机会——一个身处困境却异常坚韧的女配角,戏份不多,但每一场都扎扎实实。
导演喊了“准备”,现场刷地安静下来,只剩机器低低的运转声。这场戏,是她饰演的角色在瓢泼大雨中,寻找重要证据的关键一幕。人造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冰凉,激得她一哆嗦,但情绪立刻就被逼到了那个份儿上。她踉跄着,在泥泞的布景里摸索,手指抠进湿滑的泥土。
按照走位设计,她应该滑倒,然后挣扎着爬向一个角落。心里默念着动作要领,她脚下一使力,配合着身体倾倒的惯性——“哧溜”一下,感觉不对。这滑出去的力道和方向,比排练时猛得多,也偏得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一堆垫着海绵的器械箱子侧滑过去,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箱子坚硬的棱角上。
“嗯……啊!”一声短促的闷哼,一半是戏里该有的痛苦,另一半,是实实在在、猝不及防的痛楚从肩膀炸开,疼得她眼前发黑,牙关瞬间咬紧。那声音,带着生理性的颤抖,从喉咙里挤出来,竟比任何刻意表演都更真实刺骨。
现场似乎凝滞了一秒。助理小姑娘捂住了嘴,眼神里全是惊慌。导演没喊“卡”,镜头还在转。李薇脑子里嗡的一声,但身体比思维更快。那股尖锐的痛,像一把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她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的锁。她索性不再去想排练好的动作,任由那股狼狈和剧痛留在脸上,爬行的动作变得笨拙、艰难,每动一下,眉梢都因真实的痛感而抽搐。她抬起头,望向虚空,眼里不是预设好的坚定,而是交织着痛苦、不甘和一丝不肯熄灭的执念,雨水混着可能疼出来的泪,糊了满脸。
“卡!”导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异样的兴奋,“快!看看人怎么样!”
一群人围了上来,递毛巾的,问伤势的。李薇被扶起来,左肩已经动弹不得,但心里却有种奇异的敞亮。导演扒开人群走过来,没先问伤,盯着监视器回放,手指敲着屏幕:“就这儿,你看这个‘滑进去’的状态,还有那声反应,绝了!这才是我们要的‘真实质感’,那种人物被命运狠狠撞了一下的劲儿,全出来了!”
后来,这场戏几乎没怎么剪,原原本本地用在了成片里。那个意外的“滑进去”,和那句含混着痛苦与倔强的“嗯啊”,成了角色高光时刻。影评人夸赞这段表演“充满真实质感”,说演员“完全浸入角色”,展现出了“惊人的信念感”。
李薇的肩膀养了一个多月。她时常想起那个混乱的瞬间。所谓的“滑进去”,滑进的是戏里命运的泥潭,也是角色灵魂的深处。而那句脱口而出的“嗯啊”,剥掉了所有表演的壳,露出了血肉。她有点明白了,好的表演,有时候需要那一点计划外的“失控”,需要那一下真疼的碰撞。它不完美,但它活生生地,把人和戏,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