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西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邻近小巷两百元一回
巷口那抹昏黄的灯
晚上九点半,潞西火车站的大钟敲完了最后一班到站的钟声。老陈把叁轮车停在出站口对面的梧桐树下,习惯性地望向那条斜插进居民区的小巷。巷口亮着盏昏黄的路灯,灯罩上蒙着层油污,光晕就显得有些暧昧不清。
“师傅,走吗?”有个裹着风衣的女人敲了敲他的车框。老陈摆摆手,指了指电瓶显示表:“收工了,没电啦。”女人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巷子里走,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踩出清脆的响声。老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拐角,心里嘀咕着,这礼拜已经是第叁个了。
这条巷子挺有意思。白天是寻常市井,卖菜的、修鞋的、下棋的老头,热闹得很。可一到晚上九点后,氛围就变了。偶尔能看见些生面孔在巷子里转悠,也不像找人,也不像租房,就是来回踱步。住在巷尾的张阿姨说,上个月有个外地人问她:“这儿是不是有个两百块一次的……”话没说完就被张阿姨瞪跑了。
我前天特意晚饭后去转了转。巷子不深,统共就百来米,两侧是那种老式单元楼,墙皮剥落得厉害。走着走着,有个穿夹克的中年男人凑过来:“兄弟,找地方休息?”我摇摇头,他马上接了句:“邻近小巷两百元一回,环境比这儿好。”这话说得真够直的,我赶紧摆摆手走开了。
说实话,我挺好奇这两百块到底能买到什么服务。是我想的那种吗?还是说另有隐情?隔壁开小卖部的老周告诉我,前阵子确实有过特殊服务,但最近风声紧,都转地下了。“现在说的两百块,多半是骗你进出租屋,然后……”他做了个掏钱包的动作。
昨晚我又去了,这次在巷子中间那棵槐树下停了脚。树后突然闪出个年轻小伙,顶多二十出头,递过来一张卡片:“哥,要特殊服务不?潞西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包你满意。”我接过卡片看了眼,就是张白纸黑字的打印纸,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具体什么服务?”我多问了句。小伙子眼神躲闪:“就是……那种服务呗。要不您先看看人?”他指了指旁边单元楼的防盗门。这架势让我心里发毛,赶紧把卡片还给他走了。走出老远回头,看见他又在找下一个路人搭话。
今天早上特意绕到那条巷子买豆浆,白天的光景完全不同。卖早点的吆喝声,上学的小孩,遛狗的大妈,怎么看都是条再普通不过的老巷子。煎饼摊的大姐边摊饼边说:“晚上别来这儿转悠,乱。”我问她听说两百块的事没,她铲子一顿:“别提这个,脏了我的摊位。”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那条巷子就像有个开关,白天黑夜两副面孔。而那个价格,那个说法,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暗号。可能真有做那种生意的,也可能更多是骗局。但无论如何,这样的传闻能传开,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火车站周边向来鱼龙混杂,人来人往的,滋生这种事不奇怪。只是苦了正经住在巷子里的居民,王大爷说他现在晚上都不让孙女出门倒垃圾。社区倒是贴过整治告示,红纸黑字在巷口贴了半个月,后来被小广告盖住了。
下午碰见老陈又出车,聊起这事他直摇头:“都是讨生活,但这样搞确实不像话。”他说有次深夜收工,亲眼看见个外地来的打工仔被骗进巷子,出来时钱包空了,蹲在路边哭。“说什么邻近小巷两百元一回,结果进去就被叁四个人围着。”
天色又暗下来了,我站在巷口对面的便利店门口。路灯准时亮起,还是那样昏黄。有个背着双肩包的男人在巷口徘徊了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他站了得有十分钟,像是在挣扎什么,然后转身朝火车站方向走了。
这条巷子还在那儿,故事也还在继续。或许明天,或许下个月,又会有新的传闻,新的价格,新的人在巷口徘徊。但那些剥落的墙皮,那盏昏黄的路灯,还有巷子里普通居民的正常生活,都在提醒着:有些东西,不该被那两百块的定义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