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河口附近200块钱的爱情,周边200元的情感际遇

发布时间:2025-11-04 11:01:37 来源:原创内容

梅河口火车站对面的巷子口,老陈把叁轮车锁链绕了叁圈。巷子深处那家粉色灯牌的理发店,玻璃门映出他佝偻的影子。他记得叁十年前第一次来这里,巷口卖糖糕的姑娘辫子又黑又长。

如今糖糕摊变成了连锁药店,只有那家理发店的转灯还在转。老陈搓着口袋里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纸币边缘都起毛了。这是他送叁天快递的工钱,刚好够去理发店二楼坐半小时。

二楼的那扇门

理发店二楼其实不算个正经地方。老板娘总说这是给孤独的人找个伴,但谁都知道怎么回事。老陈每周来一次,就为和小红说说话。小红是贵州来的,说话带点山里口音,笑起来右脸有个酒窝。

今天小红穿件红毛衣,袖口都起球了。她给老陈倒了杯茶,茶叶梗在杯底打转。“陈叔,你女儿是不是快放假了?”老陈一愣,他没说过自己有个读大学的女儿。小红指指他手机壳里露出的照片一角——那是去年送女儿去省城读书时在车站拍的。

“她学医的,五年呢。”老陈语气里带着骄傲,又很快落下去。学费生活费压得他喘不过气,所以才来这种地方找点温暖。200块钱,在梅河口这地方能买什么呢?一顿烧烤,两包烟,或者半小时不问出身的陪伴。

小红从抽屉里拿出针线,顺手把老陈外套上松了的扣子缝紧。这个动作让老陈鼻子发酸。上次有人给他缝扣子,还是十年前妻子在世时。

巷子外的梅河口

梅河口正在建新城,到处是脚手架。老陈送货时总经过那些新楼盘,售楼部横幅写着“每平五千八”。他算过,要不吃不喝送十二年快递才买得起最小的户型。

但巷子里的时间好像特别慢。这里还有五块钱的理发,十块钱的盒饭,和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200块钱的情感际遇。来这儿的都是些底层人——建筑工人、快递员、菜市场摊主。他们的寂寞很便宜,只需要有人听他们说说话。

老王是老陈在巷子里认识的。他在工地摔伤了腿,老婆跟人跑了,现在每天摇着轮椅来巷口看人来人往。“就图个热闹,”老王说,“回家对着四面墙,能憋出病来。”

上周老陈看见老王在理发店门口徘徊,最后还是摇着轮椅走了。他那点伤残补助,舍不得花在这种地方。

意外的夜晚

深秋那晚,老陈送完最后一单快递已经十点多。路过巷口时听见啜泣声,小红蹲在路灯下,肩膀一耸一耸的。她老家发洪水,房子冲垮了,母亲急着用钱做手术。

老陈把刚结的五百块工资全塞给她,想了想又抽回叁百:“留两百给我闺女交书费。”小红哭得更凶了,说这钱一定还。老陈摆摆手,骑上叁轮车消失在夜色里。

后来小红辞职回老家了。老陈偶尔还会路过那条巷子,只是不再上去。有次他收到个贵州寄来的包裹,里面是土特产和八百块钱,没有留言。

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老陈在巷口遇见新来的姑娘。她问要不要上去坐坐,老陈摇摇头,把领子立起来挡住风雪。他忽然明白,那200块钱买来的不只是半个钟头的陪伴,是两个孤独灵魂的相互取暖。而这种情感际遇,在梅河口这样的地方,每天都在发生。

老陈的叁轮车消失在街角,巷子深处的灯光依然朦胧。这座城市在变,又好像什么都没变。那些200块钱的爱情故事,继续在霓虹照不到的角落里,悄悄生长,又悄悄消失。

推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