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安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情缘
夏日的午后,我独自在迁安老城区闲逛。阳光把青石板路晒得发烫,巷子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偶尔有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地划过耳畔。就在这条不起眼的小巷深处,我遇见了一个对于两百块钱的故事。
巷子口有个修鞋的老张,六十来岁,整天坐在小马扎上敲敲打打。那天我正好鞋跟掉了,就蹲在他摊子前等着修补。老张一边粘鞋底,一边朝巷子深处努努嘴:“看见那个缝纫铺没?二十年前,我花了二百块钱,娶回了现在的媳妇。”
二百块钱的嫁妆
老张说这话时,手上的活计没停,眼神却飘得很远。那是1998年,他还是个刚从乡下来城里讨生活的毛头小子。巷子最里头有家裁缝店,店主的女儿叫秀芬,梳着两条乌黑的大辫子。“她每天傍晚都会坐在店门口锁边,夕阳照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老张嘿嘿一笑,“我连着去她家店里改了叁次裤脚,其实裤子根本没问题。”
后来老张才知道,秀芬家急着用钱给弟弟交学费,正托媒人说亲。聘礼要二百块钱,这在当时不算小数目。老张把攒了半年的工钱从铁皮盒里倒出来,数了又数,正好二百块。他没有像别人那样用红纸包着送过去,而是直接去了裁缝店,把钱放在缝纫机上。“我说,这钱给你弟弟读书,你要是愿意,咱们就一起去领个证。”
秀芬低头踩着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响了好久,突然停下来,轻轻说了声“好”。
缝纫机还在响
现在的迁安巷子里,老张的修鞋摊和秀芬的缝纫铺就隔着一个路口。秀芬还是每天坐在玻璃门后面做衣服,偶尔抬头就能看见丈夫在巷口忙碌的身影。“前两天她还念叨呢,”老张把修好的鞋递给我,“说那二百块钱到现在都没还我。”说完自己先乐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我忍不住回头望去,缝纫机的哒哒声从店里飘出来,和修鞋摊的敲打声一应一和。有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进店里,清脆地喊着“妈妈”,秀芬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作业写完了没?就知道玩。”
住在巷子里的李大姐告诉我,这些年不是没人劝他们搬去新小区,但两口子总是摇头。老张说,这条巷子见证了他们两百块钱开始的爱情,每一块砖都认识他们走过的路。
傍晚时分,我准备离开迁安巷子。回头望去,夕阳恰好落在巷子尽头,把整条小巷染成了暖黄色。修鞋摊前,秀芬正端着搪瓷缸子给老张送水,两个身影依偎在暮色里。我突然想起老张说的那句话:“那时候的二百块能买什么?可对我们来说,那就是一辈子。”
巷子里的风轻轻吹过,带来饭菜的香气。不知哪家的收音机在放老歌,咿咿呀呀地唱着“往事情难忘”。这个两百块钱开始的迁安巷子里的爱情,就这样在寻常日子里,继续流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