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江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车站旁的小巷道
那条巷子,就在对面
每当我从冷水江火车站走出来,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越过宽阔的广场,落在对面那条小巷子上。它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不起眼,夹在两排略显陈旧的楼房中间,像是这座城市的一个浅浅的呼吸。可不知怎么的,它对我有种奇怪的吸引力。
这次我终于没急着赶路,而是穿过了马路,一头扎进了那条冷水江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里。外面是车水马龙的喧嚣,一步跨进来,世界仿佛瞬间被调低了音量。巷子不宽,勉强能容一辆小汽车通过,地面是那种老式的水泥地,坑坑洼洼的,记录着岁月的痕迹。
巷子两边是各式各样的店铺。一家理发店的旋转灯箱已经褪色,但还在慢悠悠地转着;隔壁小餐馆的老板娘正坐在门口择菜,和路过的一个老街坊用我听得半懂的方言闲聊着。空气中混杂着饭菜的香味、淡淡的煤烟味,还有一股潮湿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老房子的气味。这种味道不讨人厌,反而让人心里觉得踏实。
我慢慢往里走,看到几个老人坐在竹椅上,围着一个小木凳下象棋,旁边还放着泡着浓茶的搪瓷缸。他们似乎对我的出现毫不在意,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这份从容和淡定,跟火车站里那些行色匆匆的旅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心想,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外来者才是真正值得同情的,永远在路上,永远安定不下来。
再往里,巷子有了个小小的拐弯,视野稍稍开阔了些。这里能看到一些居民楼的阳台,晾晒着的衣物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有孩子的笑声从某扇开着的窗户里飘出来。车站旁的小巷道,就像一根细细的血管,连接着这座城市的肌肤,你能从这里感受到它最真实、最平缓的脉搏。
我看到一个卖副食杂货的小店,门脸很小,东西却堆得满满当当。我走进去买了瓶水,店主是个中年大叔,正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摇头晃脑。我付钱的时候,他随口问了句:“刚下火车啊?”我点点头。他笑了笑,没再多问。这种不经意的搭话,比任何热情的问候都让人舒服。
拿着水走出小店,我靠在墙边歇了歇脚。抬头看去,两边楼房的窗台摆着好些盆栽,绿油油的,给这片灰扑扑的背景添了不少生机。有只花猫从墙头轻盈地跳过,瞥了我一眼,然后熟门熟路地钻进了一个小院。这一切都慢悠悠的,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我并没有走完整条巷子,它在前面似乎又拐向了别处。但我觉得就到这里挺好,留点想象空间。当我转身往回走,重新看到火车站那高大的建筑时,竟然有种从一场短暂的梦里醒过来的感觉。身后是宁静的生活切面,前方是奔波的旅途起点。
回到火车站广场,人声和汽笛声再次将我包围。我回头又望了一眼那条冷水江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它依旧静静地待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收藏着不为人知的日常与时光。下次再来,我想我还会进去走走,或许,还会去那家杂货店买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