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校草成为全校的玩具
清冷校草成为全校的玩具
林澈走进教室的时候，空气好像都跟着凉了几分。白衬衫的领口扣得一丝不苟，眉眼像是远山上终年不化的雪。女生们假装低头看书，余光却黏在他身上撕不下来。男生们则撇撇嘴，心里嘀咕着“装什么装”。他是附中公认的校草，也是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独来独往，话少得可怜。
可谁能想到呢，就这么一个只可远观的人物，最近却成了全校心照不宣的“玩具”。这话说起来，还得从叁个月前那场篮球赛讲起。林澈家里好像出了点事儿，具体没人清楚，反正是急需要钱。不知道谁先起的头，说“林大校草时间宝贵，但陪练篮球、帮忙补习，明码标价，价高者得”。消息像长了翅膀，在私底下的聊天群里疯传。
起初大家只当是个恶劣的玩笑。直到隔壁班那个总爱炫富的赵明，真的在放学后堵住林澈，晃着手里几张钞票，半挑衅半戏弄地说：“校草，陪我打一小时球？这个价，比你周末去便利店打工强吧？”所有人都以为林澈会一拳挥过去，或者冷着脸走开。可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睫毛垂下一小片阴影，喉结轻轻动了一下，然后，几不可闻地吐出两个字：“成交。”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碎掉了。碎掉的不是林澈的骄傲——他那张脸依然没什么表情——碎掉的是大家心里那道对于“不可侵犯”的界限。原来，仙人被拉下神坛，真的只需要一个价码。
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找他“交易”的人越来越多，项目也越来越光怪陆离。陪打球、讲题算是正经的。有人出钱让他帮忙去拒绝自己不喜欢的追求者，有人让他坐在图书馆固定的位置“充当风景”，甚至有人打赌，看他能不能一口气喝完一瓶很辣的饮料。他好像来者不拒，只要钱货两清。那种感觉很奇怪，他明明在完成你的要求，眼神却空荡荡的，越过你，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你得到了戏弄“校草”的快感，却又感觉像一拳打在冰冷的棉花上，反倒让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班上的学习委员陈薇，是个挺文静的姑娘。她有一次红着脸，小心翼翼地问林澈能不能给她讲讲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她没提钱，只是把一本崭新的习题册推过去。林澈抬起眼看了看她，那是他很少有的、带着一丝研判的眼神。然后他拿起笔，在干净的草稿纸上开始演算，声音平静无波，步骤清晰得像手术刀。讲完了，陈薇小声说谢谢。林澈点点头，转头望向窗外，侧脸在夕阳里像一幅寂寥的画。陈薇后来跟朋友说，她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只觉得心酸。好像自己在无意中，也成了推倒他的那一大群人中的一个。
这场针对一个人的、无声的“游戏”，弥漫在整个校园。它像一面扭曲的镜子，照出少年人自己都未曾细察的、混杂着嫉妒、窥探、虚荣和一点点残酷的天真。他们用金钱和戏谑，试图在那片“清冷”的雪地上踩出乱七八糟的脚印，证明神坛之上并非遥不可及。而林澈，用他那种彻底的、沉默的配合，仿佛在说：你们看，这所谓的神坛，本来就不存在。
天气渐渐转凉。林澈依然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旧的白衬衫，穿梭在不同的“交易”之间。只是偶尔，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会靠着教学楼冰凉的墙壁，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那挺直的背脊，在那一刻，会流露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很快，当铃声响起，或有新的“雇主”走近时，那层坚硬的、透明的壳又会瞬间将他包裹起来。游戏还在继续，只是没人知道，这场以他为目标的集体戏谑，最终会让所有参与者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也许，当“玩具”不再做出任何反应时，握着遥控器的人，才会感到最深的无趣和茫然吧。